弥勒宗的帅虎营中,周子旺不停地踱步,有点心绪不宁。
如今大军已经包围了马尾礁,又攻占了那笼、红沣、合水、河阆四个分坛,整个康阳已是囊中之物。粮道早已恢复,可裴妃陵却久攻不下,这让周子旺心烦意乱。
“马尾礁地形所限,我的天狼七星阵无法施展,该如何是好?”
“明教死守岛屿,有意拖延时间,到底意欲何为?”
“他们只守不攻,有如缩头乌龟,再僵持下去,于我军无益。我得想个办法,打碎他的龟壳……”
他自言自语,左思右想,终于有了计策!
在另一方阵营中,殷天正、谢逊、韦一笑,屯兵驻守马尾礁,时日一长,也开始感到焦躁不安。
杨逍和范遥临行时千叮万嘱,无论如何也要坚守岛屿,不能轻易出战。但周子旺不断派兵滋扰,每日三次,每次只派一千老弱残兵挑衅,羞辱明教不敢应战。
明教弟子个个都是热血男儿,哪里经得起这样的辱骂,加之几个分坛都落入敌手,偌大一个康阳城都被人霸占了去,那是百年来都未曾有过的屈辱,大家早就想反击报仇了,于是纷纷请战,要求三法王马上出兵。
三法王性格刚烈,当然也想给对方一个迎头痛击,杀他个片甲不回,无奈二使还没回来,教主又吩咐过不能轻举妄动,这一时三刻也不知该怎么办。
韦一笑气愤道:“我们像缩头乌龟一样缩在这里,任凭周政那厮不断叫嚣辱骂,如果再不出战,就算死了,也无面目见牺牲的兄弟!”
谢逊犹豫道:“可是,杨左使和范右使还没回来,如果贸然出兵……”
“他们永远不回来,我们就永远不出兵吗?”韦一笑扯着嗓子嚷嚷道:“周政仗着自己懂几分妖术,就视我们如无物,这口气我怎么也咽不下去!”
谢逊担心道:“但他阵法的威力,你又不是没见识过。”
韦一笑道:“上次在流萤山,他们不也输得屁滚尿流,连个裤衩都差点没保住!这里是明教的地盘,怕他什么?”
其余弟子也一同跪下,说道:“请三法王下令,让我们出战!”
群情汹涌,此起彼伏,殷天正也坐不住了,道:“二使虽久经沙场,我们也同样身历百战,论勇气、论谋略,自问亦不逊色分毫。我偏不信,没了二使,我们就斗不过周政!”
但谢逊还有些迟疑:“出兵的事,还是先请示教主吧!”
韦一笑气哼哼道:“教主坐镇光明顶指挥,哪里知道岛上的具体战况?如今军心激愤,再避而不战,大家都会以为我们三个窝囊无胆,往后在教中还如何立足?兄弟们又怎会再服我们的调度?”
殷天正也道:“就是,不能再忍了!”不等谢逊回答,便对众人说:“传令下去,全军出击!”
当下,三人率领大军,进击周子旺,留岛者不过千人。
周子旺心中暗喜,当即集结弟子,命成昆、卢治平埋伏在不远处的长堤之后,趁机突袭马尾礁。
接着,鳌山五鬼施展浑身解数,将明教的主力大军诱入河口平原。这里地势开阔,周子旺令旗一挥,天狼阵瞬间摆开。明教士兵大败溃逃,周子旺紧随追击,如同一股不可阻挡的洪流,终于越过了马尾礁,渡过了八甲海,直抵裴妃陵。
三法王损兵折将,元气大伤,无力出战,又恐被周子旺围攻,连夜弃营撤往漠阳,周子旺乘胜追上,一路杀至玉珠峰上。
只差百里,弥勒宗大军就能到达光明顶,情况十分危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