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它们虐待人类俘虏的地方,在里面常会响起人类悲惨的哀嚎。
“唔。”
对女子的嘲讽,妄玫不置可否。
说实话,她幼时在虫族卧底,早就体会过这帮异种的十大酷刑了,有了心理准备,半点也不害怕。
譬如它们最爱使用的“感官剥夺”。
俘虏的视觉和听觉被屏蔽,感知不到光线和声音。
但却能够感受到肌肤被虫族尖利的爪子割开,鲜血从伤口汩汩流出,头脑晕眩。
有些俘虏承受不住酷刑的磋磨,用自己也听不见的声音大喊大叫:
“饶了我!饶了我!把眼睛和耳朵还给我,我什么都招。”
妄玫看不起他们的软弱。
轮到她受难了,她不卑不亢地走进房间,坐在受刑椅上。
黑暗不能瓦解她的意志,她通过默默在心中数数来计算时间。
最后,弱者死去。
幸存者只剩下她一个。
虫族对生性顽强的人天然就很赏识,把幼小的她留了下来。
它们问了她关于身世来历等等的问题。
妄玫对答如流,用精妙的谎言应付过去,于是便得到了虫族微薄的信任。
虫族把捕获的人类当作好用的导游,带着她去执行各种位于帝国领土的任务。
妄玫也完美地完成了它们的命令,将支配着自己的恶魔引向正确的地点。
一段时间之后,这位聪明的俘虏才不动声色地摆脱了敌人的束缚,毫发无损地回到安全的皇宫。
然而这一次,面临的局面,不会像从前那么简单了。
妄玫不再是孩子。
虫族对她也提起了百分之三百的警惕心。
不存在信息差,智慧能够发挥的效用也变得有限。
“不能先帮我取出肩胛骨的子弹吗,母亲大人?”
妄玫对“养母”讨价还价。
得到的是残忍的拒绝,“不能。”
那只恶劣的虫族,自称是她母亲,要她奉献能奉献的所有,却吝啬于给她一点医疗援助。
“唉……”
希望落空,妄玫长叹一口气,闭上眼睛。
虫族把她的头按进圆缸,执行水刑。
她倒也满不在乎,呛水猛咳的间隙,断断续续地说,“就这样吗?这种程度而已?”
养母恼了,走出牢房,按下了放水键,通过管道,抽取地下蓄水池里的冰冷海水。
房门闭合,把逐渐升高的水位拦在里面,制造出一间窒息的水牢。
妄玫产生了幻觉,临死前的幻觉。
她看到了姬霜,姬霜一脚踹开牢房的门,捏断铁链,把她救了出来。
妄玫坐在地牢里,靠着墙,头发如蔓延的海藻沉沉浮浮。
听到脚步声,感到被抱起来,她抬头,冲姬霜道,“你来了,我一直在等你。”
但那也只是幻觉。
回过神来,妄玫握着冷水凝固而成的冰锥,脚边是虫族的尸体。
她使用徽章的能力,突破镣铐、水与门的封锁,杀死了言而无信的虫族。
然后,她走出虫族的据点,裹着一身湿衣,搭乘顺风飞艇回到了家。
姬霜在家里等她,坐立不安似的,双手拘束地在腿上握拳。
妄玫走过去,歪头,想对她笑一笑,却忘记了嘴角如何上扬。
“发生了什么了?”
姬霜问。
“一次胆大的冒险……有一定的成果,但是配不上代价。”
妄玫耸了耸肩,脱掉湿衣服,进浴室洗澡了。
直到最后,她也没有对姬霜坦白:差一点,她们就天人永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