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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第 16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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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曾”

“为何同在密林之中,他刺伤了你却没有,难不成”,严授一笑道,“那棘刺还专刺他一人不成?”。

“因他走在前面,将棘刺扫开了。”

曾谔微微敛目,“他就是这样的人”。

因之他既只做不说,他也只好假作不见。

“那也可能是他故意以棘刺划伤遮盖原本抓伤——”

“若是棘刺划伤”

猝不及防的开言,诸人循声望去,却是皇城司上指挥身边跟随的青衣少年,鲁惇与曾谔皆识得此人,便是他们同年,今科状元崔垢,正见此人神情凝肃,目色沉定,缓缓道,“伤痕多呈杂乱分布,顿落点多在后上方,伤口细长且深浅不一;若是死者抓伤,伤痕多呈规则分布,顿落点多在前下方,伤口阔短且深浅相类。”。

诸人大约处于惊愕之故,竟也无人去打断,只听其继续下去道,“十四日到今日正有八日,所隔时间不长也不短,纵是伤处皆已愈合,也应该还会有瘢痕遗留,府判一看便知。”。

秦检道声,“得罪”,便小心将其前襟掀开,正将右臂上痕迹露出来,果见其上还留有杂乱的青褐白三色瘢痕,待得众人看清,秦检正要为其将衣物穿上,却又闻一声,“左臂”。

秦检将其左臂也露出来,其上却无任何痕迹。

众人正当疑惑时,崔垢又道,“若是行于密林棘刺之间,不可避免会为刺伤时,人会下意识倾侧身子前行,而在疼痛难当时,即便明知并不会减少疼痛,却还是会屡屡换边于前,只有一种情况会例外。”。

“如我猜得不错,同行之时,曾公子当行于左侧?”

曾谔点头称是。

崔垢便即退至一边,敛目不作他语。

“那时如何不说?”。

问的显然是曾谔,“他们却也不曾问过,谁知这竟会是他的罪证?”。

严授有些失望道,“只怕小处‘仁义’,大处‘奸险 ’。”。

“本官可听说,他与死者关系不好——”

“‘听说’?”

曾谔赫然抬目,本想出口驳斥,身为司法官难道就靠‘听说’臆断么?不意回头,见好友身形颤抖,轻轻摇首,便就忍住了,“不知府判是从何处听说的?就我所见,他二人亦亲亦友,形影相随,近密无间。”

“此事不难求证,同科举子中一问便知。”

“可据那些同年说,此人性情清倔孤执,忌刻寡合,绝非良善之辈,因之甚少与之相与。”“过从近密者,也只你与死者二人而已。”

“即便‘近密无间’一如死者,都能在胜他一筹后,做出委敕于地,嫉怒谋杀之举。”语词微顿,“何论曾公子你呢?”。

曾谔自然懂得严授这话背后的意思时,鲁惇‘暂时’愿意与他相交为友,只是因他此次居他之下,若是某日居于其上,可就难说了。

固然,子厚委敕于地的举动乖违失宜,只他此举针对的并非子兴,而是——

而他,曾谔向侧扫了一眼,纵是此人再‘才不配名’,也帮了他们一回,那就不该再说什么。

“府判难道要凭‘猜测’,而不是‘实证’断案么?”

“实证?”

严授陡然提了声色,“他言说遗失的钱袋,可就在死者手里,这还不是实实在在的凭证么?”。

就在其时,司录参军曹升于他附耳说得几句,又再顺着曹升目色示意的方向,竟见到了不知何时隐在人群之中的皇城司干办官宋杲,谭廷宪既已委了一亲从官来,又何以再叫义子过来——

这方疑问未消,却还有一事,直直低低出声道,“谢小娘子?怎在这时来了?”难不成谢枢使也对此案感兴趣不成?。

今时倒真是热闹了,正要说让曹升将其引至后衙稍坐,他将此案审结再去会见这位‘贵人’,却又见曹升面色作难,言说谢小娘子是来‘报盗’的,还贴心地将‘贼盗’也捉了来。严授一时辞穷,这等小事报至签厅就是了,曹升就能处理的事,何须他亲自来管,总不能因他是枢使之女,皇后之妹就——

“什么?与此桩事案有关?”。

曹升道,“说此人是此案关键”。

严授更是无语,这事案已经够乱的了,还有人再三来插手,他都已感觉不到头上乌纱的存在了,都不是他能开罪的起的人,罢了,随它罢,“请进来罢”。

“府判是否在寻此物?”

严授不觉惊问,“这药囊怎会在你、在谢小娘子手上?”。

谢妩道,“从此人处得来的”。

严授这才将目光落到那畏怯的小贼身上,“你是何处得来的?”。也才知原是这小贼行盗未果,为谢小娘子的人捉得,而为小贼坠于腰间的药囊,又为同行的申戌一眼看出是同年鲁忭之物,才推问出了其中缘由,将其解送到了京兆府,难怪说这小贼是此案关键,难道这小贼无意目睹了那罪案现场?

遂诈问道,“这药囊在你手上,难不成你才是害死鲁忭的真凶?”。

那刘脉,也就是小贼,急忙否认道,“小人可没有杀人”。

“小人只是顺手取了那药囊——”

“不问而取是为盗!”,严授动色怒问。

“定是你这小贼盗窃为事主发觉,遂与事主起了斗争,最后导致事主胸痹发作而死。”

刘脉急急摆手道,“不是,不是,不是这样的。”。

“那又是如何?还不从实招来,要本官动用重刑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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