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拂垂头盯着脚尖,数着时间分秒度过。
她习惯了等待,小时候等着妈妈回家,长大了等着爸爸回家。
比起等不到结果的等待,孟拂更喜欢在足够漫长的等待后得到期待中的回应。
想象中的祁放没有出现,正相反,孟拂见到了另一个熟人。
比起暑假之前的样子,男人从警局中出来整个人都快瘦脱相了,身边还带了两个帮手。
“臭丫头,可等到你了!”
黄毛面目狰狞,冷笑两声。
“原来是转学到了这里,可让我一通好找。”
孟拂警惕地往回退了两步,赶紧从包里翻出手机。
“你,你怎么在这?”
“你再靠近我可报警了!”
孟拂找到女警官给她留的手机号码,毫不犹豫地拨出。
“老子吃了两个月的苦头!你试试是警察先到还是我们先动手。”
-
未晚酒吧。
酒精和音乐的催眠下,男男女女之间的距离拉近,氛围极其暧昧。
卡座里,祁放靠在沙发上,花色衬衫领口大敞着,黑色短发凌乱得有些随意。
明暗灯光在他脸上勾勒出轮廓,浓眉之下的双眼微微上挑,鼻梁高挺,薄唇微抿着。
修长的指尖把玩着酒杯,举手投足间皆是慵懒与随性。
开场前罚祁放的三杯酒,林栖月特地选了店里号称能放倒所有贞洁烈男的招牌调酒。
即便祁放酒量很好,连着三杯烈酒,此刻也有了几分醉意。
林栖月坐在祁放身旁,出掉手中最大的牌后,捏着手中仅剩的几张小牌,语气嗔怒。
“又要输了,杨斯裕你一点也不让着我!”
旁边的几个好闺蜜附和道:“就是,杨斯裕你就会欺负我们。”
杨斯裕摊手,故作为难的得意笑道:“这牌就是想让我赢,我有什么办法?”
“祁放!快,别让她赢!输的人可要接受惩罚!”
论玩酒吧这几个常玩的小游戏,在场的几位谁也玩不过祁放和杨斯裕。
这两个人又偏偏分在了一个阵营。
今天是林栖月的生日,来得也都是和他们相熟的几个朋友。
祁放颇有绅士风度,一开始就没打算让林栖月输的太难看。
他手一摊,直接明牌。
杨斯裕大惊,“祁放你又要英雄救美!陷害兄弟!”
祁放抬手出掉了牌面中最小的牌。
在其他几个姑娘的欢呼声中,林栖月理所应当的成了赢家。
“惩罚!”
“惩罚!惩罚!”
杨斯裕瞪大了眼睛,“栖月,我们是主动认输,还要接受惩罚啊?”
林栖月依依不饶,“愿赌服输。”
杨斯裕拉上祁放,“那我要祁放也一起,说吧,什么惩罚。”
“脱衣服热舞!”有人提议道。
林栖月附和着,“对,热舞!”
杨斯裕长长叹一口气,无比庆幸自己今天穿了件外套过来,里面还有件砍袖背心。
他自信走向舞池中央,在一众姑娘们的呐喊声中,自信热舞。
众人的目光都在杨斯裕的身上,只有林栖月的目光一直落在祁放的身上。
躁动的音乐掩盖住了手机铃声,林栖月注意到祁放的手机有来电显示。
她指着祁放桌上的手机问,“祁放,你来了好多电话,不接一下吗?”
祁放这才注意到自己手机上的几个未接来电,全都是一个号码打来的。
被酒精麻痹的神经在此刻瞬间清醒。
“几点了?”他下意识问。
林栖月有些不解地眨眼,“九点。”
祁放的脑海中瞬间轰鸣,他来不及过多解释,拉着舞池中央还在沉迷热舞的杨斯裕就往外走。
“我喝酒了,你来开车。”
杨斯裕被祁放拽着往外面走,“怎么了,去哪啊这是?”
林栖月也十分惊讶,到底是谁的电话,让祁放接都没接就急匆匆赶过去。
旁边的姑娘们拉着林栖月,不解问道:“栖月,祁放这是有什么急事吗?”
祁放第二次在她组的局上早早离开,林栖月脸色有些难看,她强作笑容。
“应该是家里有急事,我们继续玩吧。”
出了未晚酒吧的门,清凉的空气让祁放彻底醒酒。
他明明答应好孟拂的,放学去接她。
这下小姑娘肯定会怪罪他。
祁放撑着头,想着待会儿该怎么赔罪。
杨斯裕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赶紧启动车子。
“去实验中学。”祁放冷声道。
“啊?”杨斯裕一愣,不清楚祁放去高中做什么,但他还是一脚油门踩到底。
“去学校干什么?”
“接孟拂放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