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到答案,杨娇娇很是开心,“哦,好!那我等你回来哦!”
说完,杨娇娇挂断了电话。
严文看着被切断的电话,有点不知所措。
“我等你回来”几个字,就像魔咒一样,在他脑子里回响、重复。
这是三十年来,第一次有人跟他说,我等你回来。
从十八岁继承家业开始,他就是孤独一人,忙碌的工作填充了他整整十二年,没有一天是放松休息过的。偶尔有空回老宅,也是陪奶奶说话,至于吃喝,他从来都没有费太多心思。
钱能买到很多东西,可有的东西,却是怎么都买不来的。比如,一个人用心为你洗手作羹汤。
他以前也根本没想过这茬。
严文坐在椅子上,足足愣了十来分钟。
而后,他合上电脑,翻开通话记录,将那串陌生号码存了名字,“小野猫”。
随后,他拿了车钥匙,迅速下楼,回家。
只用了半个小时,他就回到了别墅。
他从来没这么急切的想飞奔回家过,只因为有个人说:我等你回来。
停好车后,严文放慢了脚步,面无表情地踏入大门,冰山脸一如既往。他才不允许自己表现出任何的急切,十二岁开始,爷爷就教导他,任何时候,他都要波澜不惊,稳如泰山,喜怒不形于色,不能随意叫人把他的心思猜透。
严文一进门,就闻到一股香味,顺着香味,他找到了厨房里打瞌睡的杨娇娇。
灶上的砂锅,咕噜咕噜。
而杨娇娇,坐在椅子上,靠着操作台,已然睡着了……
此时正值二月底,她穿着毛茸茸的草莓睡衣,长发挽在头顶扎了个丸子头,露出一整张清秀又干净的脸蛋,长睫毛安静地卷翘着,偶尔颤一颤,生动可爱。
她睡着了。
等他,等得睡着了。
人间烟火气,待归俏佳人。
严文觉得,日子,和从前不太一样了。
心底,有种说不出的暖。
“唔……严文……”睡梦中的人忽然呓语,喊的是他的名字。
严文一愣,她梦见什么了?梦中有他?
严文悄声靠近她身侧,清透白嫩的脸蛋未施粉黛,细腻得一颗毛孔都看不见,嫣红的唇饱满Q弹,让人忍不住采撷……
鬼使神差的,严文忘我的低下头,凑了上去。
就在他的唇,要碰到她的时,眼前的人忽然睫毛跳动,眼皮抖了抖,吓得严文赶紧起身站定了,眼睛看着别处,假装咳嗽了两声。
杨娇娇朦胧地睁开双眼,一个机灵站起来,“严文,你回来了!”
奈何她起身太快了,不小心碰到了操作台上的菜刀,眼看那把菜刀就要落到杨娇娇脚上,严文眼疾手快,一把抓着杨娇娇的胳膊,往后一拉,把人护在了怀里!
“小心!”严文的声音如疾风一般划过杨娇娇的耳畔。
杨娇娇是忽然被他拽走的,脚下不稳,紧急之时,她下意识地抱住了严文的脖子,整个人都贴在了严文身上。
“哐当”一声,菜刀掉落在瓷砖上,灯光折射下,闪着明晃晃的银光。
杨娇娇看了一眼菜刀,惊魂未定,妈呀,刚才要不是严文抱住她,那把刀,该落在她脚上了吧!
“严文,谢……”杨娇娇转过头来,想谢谢他,可才转过脸来,柔软的唇,就轻轻擦过他的下巴,水汪汪的大眼睛,对上了严文那双幽深漆黑的眼睛,他的眼睛里好似有一汪深潭,掉进去,能溺死人!
“谢谢”两个字,卡在喉咙里。
杨娇娇个子矮,此时又搂着严文的脖子,不自觉的踮起脚尖,姿势暧昧。
空气就这样凝住了。
灶台上的砂锅,咕噜咕噜,不识趣地唱着歌。
而她那个轻飘飘的“吻”,像一片羽毛,柔软地滑过严文的下巴,撩得他心旷神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