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唇色泽红润还透着水光,仿佛油画里熟透的樱桃,连呼出的气息都带着令人沉迷的甜糜气息。
张槐序的喉结疯狂地上下滑动,他低头竭力避开眼前的场景,眼睛却不受控制地瞟向她的唇。
先前那种冲破脑袋的欲望似乎要回到他身上,他锁着眉,脑袋开始胡思乱想试图转移注意力。
伤口其实不那么痛了,而且本来也不痛。
小麦怎么真的给自己吹气啊,这是骗小孩子的,根本不会好。
而且他穿了外套,可惜死了。
可惜什么呢?
可惜隔着一层衣料,不能像上次那样之间感受她唇齿之间的甜蜜,浪费了,不该要她现在吹的。
思绪飞到这里,张槐序已然明白衣冠禽兽是没有良心可言的,他聚拢理智试图稳住被黎麦捧在手里的微微颤抖的手臂。
而那边黎麦似乎也玩够了,她放开张槐序,直起身子,语气慵懒:
“好了吗?”
张槐序收回手,拘谨地放在身前,期期艾艾地回答:
“嗯。”
接着就在黎麦似笑非笑的注视下钻进了自己的睡袋,虽然他自认为是个道貌岸然的衣冠禽兽,但是他很会装。
他侧躺着,眼睛亮亮地看着身边的黎麦,黑瞳剪水,一派清正纯良。
黎麦也躺下,语气带着点她自己都不曾察觉的笑意:
“快睡吧!”
张槐序语气絮絮:
“我们以前也这样挨着睡。”
黎麦回答的声音却带着点惊讶,仿佛完全不记得:
“有吗?”
张槐序执拗地强调:
“有的,第一次去看秋姑的时候。”
黎麦好像还是没有回忆起来,语气中满是疑惑:
“没有吧?我一点也不记得了。”
张槐序似乎真的有点受伤,他的眉眼垂下,看起来丧气极了:
“在她家里,没有地方给我们睡,我们就在阁楼上挨着睡了。”
“噗”地一声,黎麦终于笑出声来,她温柔地看着张槐序,语气柔和:
“嗯,我记得。在她家的二楼,灯都烧坏了,只有一点点光。”
黎麦和张槐序确实这样挨着睡过,并且是在同一张床上。
那时她得知了秋姑的下落,不顾一切地想要找到秋姑,张槐序不知道从哪里得知了她的去向,一路跟过来,最后两个人在雨雾弥漫的深山里相遇了。
黎麦清楚地记得,那天缭绕在她眼前的雾,像是树冠上停着的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