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北方跨到南方,这跨度还真惊人。
周清予几年前也想过去南宁,因为一些事情耽搁没去,心里虽一直惦记着但始终没付出行动。
想到这儿他鬼使神差地说句,“我也打算去一趟南宁。”
“呀,那挺好,要不咱两儿结个伴去?”
周清予跟他待一起感觉很舒服,这么多年来没碰上过一个聊得来的人,心想说不定能成为关系不错的驴友。
再加上他救了他一命,这恩情总归是要报的。
“好。”
*
做晚饭这活儿落到了司涔身上,他本想去给他打下手,苏韶给他打了电话过来。
苏韶:你这趟旅行玩的咋样?
周清予:一切都好,就是前两天出了点小问题,好在被个有缘人捡了一条命回来。
苏韶在一头大惊:“我去!这你高低得给他磕一个。欸对,我这次打电话给你就是就是关于你那新书封面的事儿,出版社那边给的封面图我看了,真心丑。”
周清予:“你帮我随便选张放上去就行了,我没啥主意。”
苏韶:“你那书啥水平啊?都被国际奖项提名了,我可不敢就这么糟蹋了你的书。”
司涔示意他菜已经做好,周清予敷衍了说:“那我有时间自己选,先挂了吃饭。”
他做的都是些家常菜,少油少盐,完全符合周清予的胃口。
看到桌上的饭菜周清予心中犯难,他从雪地里救回自己,如今又下厨做好饭,他就只等着吃,怪过意不去的。
“谢谢你。”他没动筷,起身对司涔鞠躬郑重地说。
司涔被他这行为吓了一跳,意识到他这谢谢里含的意思,起身说:“都说了举手之劳,咱也算朋友,朋友有难相助应该的,别这么客气,快吃饭。”
周清予没再说什么,坐下跟他一起吃饭。
夜里的雪下的很大,忽然就萌生了去滑雪的冲动。手机搜了这最近的滑雪场,最近的距离是100公里,但还没开场,预计两周后正式营业。
他不会为了一次滑雪特意待这么久,只能说是来的不对时候。
第二天一早司涔跟他说因为广州有些事要赶回去处理,不能住五六天。周清予待了四天感觉也差不多该走,打算明天也启程回广州休整一番再出游。
黄叔得知他们两人要回去,晚上做了一大桌好菜招待他们。
周清予特地拿书信纸做个信封,包红包给黄叔。
杀猪菜,锅包肉,尖椒干豆腐......都是些典型的东北菜。
周清予心想原来正宗的东北菜这么好吃,多吃了一碗饭。
司涔跟他们三人儿聊的可嗨,他在一旁充当倾听者。
饭后周清予给黄叔信封包的红包,厚厚地一沓。黄叔说他已经收过房费不能收了,周清予拗不过他,偷偷把钱塞在了窗口就走人了。
要是没有黄叔,现在他可能已经成雪人。
回屋的路上司涔问:“你买票了吗?”
“没呢。”
“咱一起买票呗。”司涔说,“我记得咱来的是坐的同一趟航班,回去也坐同一趟,算是有来有回。”
“好。”
两人拿出了手机一起看航班买票。
早上天还没亮,黄叔把私家车停在了屋门口,等他们收拾好东西,送去县里坐高铁。
他们想坐大巴过去,给黄叔的房费太多,退回给他们又不收,黄叔就提议说送他们过去,要不然收这钱心里怪不踏实的。
不到十分钟两人东西全都收好上了车。
两人穿的厚实,坐在后座几乎挨在一起。
车子刚发动没多久,周清予就开始晕车。车内开的暖气让他感觉有点窒息,询问了黄叔和司涔后他把车窗开了一条缝。冰寒的风拍打在他脸上才感觉到舒服些。
私家车的速度比大巴快许多,原本大巴三个小时的车程缩短到一个半小时。
二人进了高铁站被站内的暖气热的发汗,连忙跑到休息室里脱掉里层的羊毛衫。
这一趟车没有商务座,他们买的一等座,座位刚好是连在一起。
今天起的早,坐下后周清予拿出红色天线宝宝眼罩戴上开始补觉。
司涔盯着他的眼罩看,嘴角露出笑意,拿起手机按下快门键。
周清予偏淡颜系的清冷长相,带着喜人可爱的眼罩形成强烈的反差。
他没睡着,察觉到司涔灼灼的目光,摘下眼罩,“怎么了?一直盯着我看。”
司涔垂眸看向他手里的眼罩,“好可爱的眼罩。”
“......”周清予往旁边的小包里掏,取出一个紫色圆柱形的袋子,“这里面还有一个。”
“是TinkyWinky。”司涔打开袋子取出眼罩戴上,“谢谢。”
三个小时车程,睡一睡就转瞬即逝。
登机的时间很紧凑,一下高铁站就往机场赶。或许是有运气加持,飞机延误了半个小时,过完安检和走到登机口刚好预留出半个小时。
周清予望向窗外,以往去哪都是一个人,今天从出门到登机都有人陪着一起,头一次坐飞机有了不同感受。
他回头看了一眼身后的人,双目交汇,司涔对他比口型,但他没看出来他说的什么。
他浅笑回应他。
历经三个半小时的飞行时间,飞机安稳落地。
两人几乎同时下机,走出飞机廊桥没几步,周清予转身已经看不到他在哪。
他顿在原地,又向四周望了望,但还是没见着人,拿起手机打开微信,又错过了一次加好友的机会。
周清予叹了一口气离开,心想有缘再相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