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清予心血来潮把青秀山里的事情写成了日志,明明是一件小事,但他却写了足足两千字。一颗渴望爱却被现实打击冷掉的心再看到温暖的场景总是动容的。
司涔把衣服从晾衣架取下,本来拧干的衣服过了今天一天轻轻一拧跟水龙头出水没有两样,地板墙面更是挂满晶莹的水珠,若是拿刮板一刮能形成水帘洞的效果。
买内穿的衣服他也习惯先洗过一遍再穿。身上黏糊糊的,不洗澡换身干净的衣服怎么呆的下去?
再三犹豫之下,他敲了周清予的门,“周哥,睡了吗?”
周清予起身合上笔记本去给他开门,“没。”
“我衣服没干......能不能借你的衣服穿?”司涔不好意思地说。
“好。”周清予取出角落里的行李箱。箱子里衣服叠的整整齐齐,按颜色分类。他找出一套最宽松的蓝白休闲装给司涔。
“这个可以吗?”周清予问。
“可以的,谢谢周哥。”司涔双手接过道谢。
司涔回到房间闻了闻衣服,有股淡淡的薄荷味,和周清予的气质很搭。
周清予洗完澡懒懒地瘫在床上,司涔是第一个跟他一起出来自驾的人。两人相识时间不算长,但周清予跟他相处在一起却没有任何不适的感觉,更多的是安心和放松。
他是P人,旅行不喜欢做行程表束缚自己,司涔也从未跟他提起过什么行程,两人都是随心而行,完全符合周清予对旅行的最基本要求。
夜渐深,周清予躺了将近4个小时还是没睡着,无奈之起来吃安眠药。房间里的瓶装水喝完了,他起身去大厅拿。
司涔的房间还亮着灯。
已经两点了,他还没睡?周清予想。
大厅箱子里的瓶装水也没了。他记得前两天进来的时候里面可是满满的一箱,怎么才两天的时间就没有了?
房间内的司涔听见了动静,出来问:“周哥,还没睡吗?”
“嗯,没水了吗?”周清予问。
“我好像用光了,你要喝的话我出去给你买。”
不出周清予所料,宽在自己身上宽松的衣服穿在他身上是修身,身材曲线被完美的展出,浅色系更显出他本身阳光俊朗的模样,衣架子真是穿什么都好看。
民宿出门不远处就有24小时便利店,反正也是睡不着,出去走走相当于散心。
“没事,我自己去。”
周清予婉拒,但司涔已经跟在他身后。
跟就跟吧。
半夜的风是寒冷的干风,吹的两人起鸡皮疙瘩。南宁的天气只有正式进入某一季节气温才令人感到宜居,在换季之际变化多端,白天可能湿热身穿短袖,夜晚寒冷北风南下冷的想穿棉衣,广州也差不多。
“我头一回碰着这么难评的天气。”
司涔回国不是住在广州吗?没碰到过这种情况?周清予禁不住好奇心驱使,“你回国一般待在哪里?”
“北京,冷的时候零下,热的时候四十度,冷热两极稳定。”
哦,住北京,难怪没遇到过这种天气。
“有烦心事?这么晚没睡。”司涔问。
周清予风淡云轻:“失眠,老毛病了。”
半夜的城市大道上空无一人,墙角边火红的三角梅在昏暗灯光下如一簇簇暗火,迎面走来的是一对小情侣。女孩手里拿着火红的玫瑰,男孩手里提着还贴着行李条的箱子。
“周哥,有对象吗?”司涔艳羡地问。
“母胎单身。”周清予一脸淡然,实则心头却有点酸溜溜。
一天之内吃了两大波狗粮,对他一个三十多岁的“母单”来说还是带点伤害的。
“我也是。不过我相信明年我有桃花。”
周清予笑了笑,此时距离明年也不过一个多时间。
两人买了水没着急回去,坐在长椅上瞎聊。
“司涔,你什么时候办画展?”
“明年六月份。”司涔犹豫说,“其实我自己也不确定能不能办下来,展出的画大部分是以前画的,我自己都看腻了,何况画迷。想做新画没心境没手感,明年五月份之前没出色的新作就不办了,宁缺毋滥。”
“要是办了展,可别忘了我邀请去现场看看,大画家。”周清予说。他上网查看过司涔的画,大多数画都是张扬鲜明的色彩感,仔细观赏就感到画中表达无拘束自由随性的意境。他很喜欢,甚至想收藏一幅。
“嗳,那必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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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聊到几近凌晨五点才睡,第二天下午才醒。
民族博物馆离他们近,周清予对少数民族文化感兴趣,临时起意去博物馆看看,拓宽知识面积累素材。
不巧的是,今天周一闭馆。
场馆广场有个老人摆着小摊编绣球,摊子上摆放各种各样的药材。
司涔没见过,凑过去看老人编绣球,绣球内芯是用布包起配比好的药材,外围用剪裁好特色的壮锦折叠粘贴,缝线,工序复杂。
“靓伙子,看看想要哪样款式的?哪种功效的内芯?有安神的,提神的,去味儿的,我现做给你。”老人招呼道。
周清予也凑近看篮子里供选择的款式,两人心照不宣地拿起最传统的四花瓣圆绣球,相视一笑。
“要一个安神和一个提神的。”司涔拿起绣球款式说。
老人拿出竹子编制的小板凳放在一旁:“行。你们坐会儿等。”
小板凳只有司涔一双手大小和十几厘米高,两个身高腿长的男人刚坐下就感觉难受。
司涔刚站起来迎面就走来两个娇小可爱的女孩,腼腆地问:“你好,请问可以和你合张照吗?”
“可以。”司涔笑着说。
周清予顺势挪了挪位置,同行的女孩给他们拍照。
照片拍好,女孩问司涔要联系方式,司涔却婉拒,女孩红着脸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