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韶拿出手机传接收照片,却收到老板的短信轰炸,更让他震惊地是,公司算清了违约金,70万+。
他一个月工资不过三四个w,非要让他短时间拿出七十个w肯定是拿不出来的。他签的两年合同,怎么违约金这么高?怕是签了阴阳合同。
“靠!”苏韶大骂,“我明天早上就要回去,要不然家底都要赔没了。”
周清予猜到了个大概,在一旁说风凉话,“说不定你家底赔没了,你老板包养你。”
“拉倒,我会被折磨到发疯。”
周清予跟司涔相视一笑,好像是在感叹自己不是早九晚六的社畜。
玩笑过后拿出昨晚准备的速食填个肚子补充体力就下山。周清予上来一路喝了不少水,保温瓶里的水已经见了底。
他吃过高能量重口味的速食产品就会犯渴,最后一口水入肚却还不解渴。
实在耐不住这口干的感觉,他哑声问:“还有水吗?”
司涔想回他话,却被苏韶抢先答话。
苏韶晃动几下保温瓶,“我把地上雪块放里头融了给你,你喝不喝。”
“我还剩挺多。你不介意的话,喝我的。”司涔把保温杯递给他。
“介意我可就要喝雪水了。”周清予接过他沉甸甸的保温杯。他打开自己的保温瓶,想把司涔瓶子里的水倒进自己的瓶子里,瓶口司涔碰过,他怕司涔有芥蒂。
“你直接喝,再倒出来水都凉透了。”司涔说。
周清予没再客气,直接上嘴喝。想来还是第一次喝过别人喝过的水。
下山时三人途径便民服务站,把保温瓶里的水做好补充才慢悠悠地下了山。
回到民宿已经是晚上的八点多,在小餐馆简单吃了顿晚饭,苏韶就匆匆收拾行李嘴巴明天的行程。
周清予今晚动笔写文章的欲望特别强烈,洗漱过后坐在书桌旁动起笔。相比于键盘打字,握笔写下文字那一刻他更能体验到文字创作的乐趣。
他的字笔画相连,灵动飘逸,无拘无束,宛如游龙戏水。
司涔怔怔地看了他一会儿,也拿出颜料准备作画。他没有拿画笔,大红色的颜料抹在手掌上,一掌带过画纸的中间向四周涂开,辅以点涂图淡黄色的颜料铺开。
几个回合下来,火红色天空照出层层金光的底面做好。司涔凝视画作良久,无奈地摇摇头,把画纸撕下丢在一旁。
周清予闻声走来,捡起地上的画,摸了摸还未干的颜料,“你这画都没干就扔了,急不得。”
“右边的调色不对,底色的比例过了点。”司涔无奈地说。
周清予看过以往司涔展出的作品,画的表现力和美感一绝,看眼让人惊叹的地步,他肯定他是为了追求完美。
他把画平铺在桌面上,“画的怎么样不重要,重要的是画你想画的。”
司涔头靠在沙发上望着天花板,喉结滑动几下,久久才出声,“开始找不到我想画的东西了,感觉无从下手。”
周清予能接力创作这件事最害怕的就是灵感枯竭,新作不出,久了就会怀疑自己的能力,进而陷入死循环之中。
“喝一杯?”周清予说。
“行。”
冰箱里有几瓶房东备的廉价小酒,口感一般,但酒这东西最让人着迷的地方就是酒精麻痹神经那种没有忧愁的愉悦感。一人一瓶小酒,在一方天地里肆意地吐露心扉。
包括周清予悲惨的过去。
周清予酒量不高,喝了三瓶就开始头晕昏睡。
司涔一直静静地看着他,眼底满是温柔,直到他完全睡过去才把他抱回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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俩人还没睡醒,苏韶就来敲了门。
昨晚喝了酒的缘故,周清予一觉起来感觉头被灌了铅一样,还有苏韶一大早赶什么?
司涔还没睡醒,一双手压着被子,睡姿平直,周清予第一次见他睡的这么乖巧。
他给苏韶开了门。
“别睡了,送我去机场,要赶不上了。”苏韶催促道。
周清予都忘了苏韶今天就要走这一回事儿。
“几分钟,洗漱一下。”他说。
苏韶进门看到桌上的空酒瓶,追着周清予问:“不是?哥们儿?我今天要走了你俩这么开心晚上背着我喝酒庆祝?”
“一时兴起想喝的,跟你走不走没关系。”周清予淡淡地说。
“啧。你快点儿,要赶不上飞机了,别说70个W了,我7个W都拿不出来赔。”
“实在不行你以身相许赔给你老板。”周清予冷水洗了把脸清醒,“走了。”
“重点是我老板是男的。”苏韶说,“我的性向跟你不一样。”
周清予若有所思地说:“男的也不是不行,说不定哪天你也弯了。”
司涔听到卫生间里有动静,起了身往卫生间走,刚走到门口他就听到周清予说的“弯了”。
他没听清前半部分说的什么,好奇问:“什么弯了?”
他想起隐隐约约听到了个“你”,对着他俩继续问:“谁弯了?”
苏韶扭头一脸无语地看着周清予。司涔好奇地眼神落在了苏韶身上。
苏韶连忙解释,“不是我,是你的周老师,我可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