店员刚上班，看到这种情形都懵了，“先生，付款吗？”

“对。”周清予说，“但能不能先让我把手机卡插进去登录我的账号再付。”

手机卡一插入登录账号就是激活了，不支持无理由退换。店员担心他激活之后不买，赔偿的就是自己这个打工仔。

“不好意思先生，先付款再收货呢。”店员说。

周清予只好默默地放下手机。

店长刚到店上班，见周清予灰溜溜的表情多留意了几眼，打开手机看了眼这两天的热搜，确定跟照片上的人别无二致，问了店员具体情况，走到周清予旁边问：“简先生您好，您如果确实是特殊情况的话可以先签个凭条，手机激活后一切功能正常就无理由退换哦。”

周清予一听到这一声“简先生”就确认了自己的照片已经在网上传。

“行。”周清予说。

手机插卡激活付了款,浏览器页面弹出这两天的热门帖子。

“从未露脸的著名作家在大理旅游！”帖子上还有几张他在洱海附近的照片。

他已经知道这件事是谁干的。

-

司涔一下飞机本想给周清予打电话报平安，想起昨晚的事故转而给他发了消息。

“安全到达上海。”

消息刚发出没几秒，手机震了一下。

周清予回复他：“好，一切顺利。”

司涔盯这句秒回的消息忍不住笑了笑，一旁的助理陈凝狐疑地看着他。

会议举办地是在和平饭店。会议一开始司涔直接开门见山把他的要求全部说清，各个负责人面面相觑，脸色黑的跟烧久是锅炉一样。

他要求展馆的布局要简约突出画展的主题，但是布置的色系又不能单调，每张画作的展出要配以合适的灯光，展会内配套的休憩设施一定要完善，保证观展人员的体验感。

“价钱不是问题。”司涔说。

一听到这话，各个负责人的黑脸终于有了点气色。他又解答了负责人的疑难之后才散会，中午管理局下班休息，只好等到下午再去交材料审核签字。

陈凝是个冲浪的八卦小能手，给他发了张照片，“老板，你最喜欢的那个作家照片流露出来了耶，他旁边那人怎么看着那么像你？”

司涔放大那张照片，是环洱海骑行结束之后他俩回小院的路上拍的。

周清予这么多年来从来没有公布自己的个人信息，马甲保护的好好的，这显然是有人故意爆料。

司涔打了个电话给周清予，但是无法接通，午饭都没心情吃了。

苦苦等到下午两点管理局工作人员上班去填办展资质和审核。

一套流程下来已经到了下午四点，再到画框设计室人家都下班了，就算是忙完也没有了回大理的航班。他只好找个酒店先住一晚上，明天办完事情就回大理。

没想到的是他妈妈林女士打来了电话。

“司涔，爷爷病的很严重，你赶紧回北京看看他人家。”林女士说。

司涔算是爷爷带大的，家里他就只跟爷爷感情比较深。

“嗳，行。”

机票的目的地变成北京。

-

自从跟司涔出来一起旅游，周清予的三餐时间变得很规律。他进厨房打开冰箱准备做午饭，但冰箱里都是饭盒，还贴上了标签，饭盒里装的什么菜。

周清予愣在原地，现在脑海里只有一个念头，想快点见到司涔。

微波炉叮几分钟饭菜热了就能吃，周清予吃完后往小酒馆走。

今天小酒馆里只有那个做手工的男人，他拿了把小椅子给他坐下。

“喝点什么吗？”男人问。

“一杯Mojito。”周清予笑着说。

男人对着屋里喊：“付哥，来杯Mojito。”

几分钟后“付哥”端出周清予点的酒，“付哥”看周清予的眼神和看男人的眼神完全不一样，聪明人都知道他们是什么关系。

“慢用。”付哥说。

做手工的男人说：“你是不是有什么想问的？”

“我想现在没有了。”周清予释怀地说。他已经知道了他想要的答案。

一杯酒下肚，周清予清楚接下来他该干什么，他需要做的就是等那个人回来。

手机落在了车里，他回来一看几十个未接来电。

司涔打了三次，剩下的都是苏韶打的和一个眼熟的号码。

他先给司涔回了电话，得知他要延迟几天回来，周清予心里又开心又失落的。他有时间梳理自己想说的话，但司涔不在身边感觉如今的生活缺了颜色。

挂电话之前周清予说：“司涔，我等你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