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清予前一周都是在不断的削竹片和竹条,李伯到晚上时帮他烤竹条和竹片上色,到这周派上了大用场。
今年气温上升很快,在四月初就突破了28度,太阳直晒下来阳台下温度渐生。李伯也觉得晒人就把工具搬回了屋内。
今天要学做疏编和穿插,最基础的东西往往是最磨人的。他一上午都在把竹片和竹条编织起来,用力过度竹条易断,力度一轻编的不紧凑容易散开或是留下洞口。讲究的是一个刚刚好,编到中午一个简易版的底板才成形,他的手套上布满竹丝,有的甚至隔着手套扎进了手上。
下午就是穿插,相对疏编简单些,看了没几遍就知道其中的原理上手了。
海旭经过一周多的有效治疗病情已经缓解许多,神志已经清醒,能起来活动个一时半会儿。
一个最爱玩的年纪被迫待在医院里不免得无聊,司涔给他买去一些无毒的画笔给他闲着的时候画画。
司涔下午画不下去来医院看望他,没有经过任何系统的绘画练习,一只铅笔就能把鹦鹉画的栩栩如生,可见他在绘画方面的灵性和天赋,开玩笑说:“海旭,想不想跟我一起画画?”
海旭一听放下手里的纸和笔,激动向往地说:“想!”
“等你病好能出院了就一起画好不好?”
“好!”海旭脱口而出,眼睛痴痴地望着司涔,“司涔哥哥能不能带我画一幅画送给周老师?”
司涔笑了笑,露出两颗洁白的小虎牙,轻拍他的背,“好啊,那你送周老师画,我没有份吗?”
“有!”海旭信誓旦旦地说。
周清予从李伯家回来直奔医院,病房门是开的,他径直走了进去,看到两人在笑嘻嘻地嘀咕着什么,“聊什么呢?”
司涔和海旭敛了神色,几乎同时脱口而出:“没什么。”
“真的吗?”
“真的。”海旭心虚地说,撇向司涔。
他俩跟犯了事儿的小孩儿一样我看你,你看我,一眼就知道他俩刚才说的事情不想让他听见,周清予没再往下问。
海艺出去找了房源租房,之后将近一个月的时间都需要每两天来注射药物和做清洗疗程,她一直住医院肯定是行不通的。
饭点的时候她就回来了。
“海艺姐,找到房源了吗?”周清予问。
“没呢,这医院附近的房源太少了,剩下的房源都太贵。”海艺无奈地说。
周清予知道她心疼什么,来这边又人生地不熟的,确实不好找。他记得楚编好像是住这边的,可以问问他。
“我有朋友在这边,我等会儿问问他。”
“真的是太感谢.....我们母子对你真的无以为报。”海艺感恩地说。
一个单亲母亲带着孩子遇两次大困境都是他伸出援手,若是没有他,娘俩可能处境更加艰难。
“客气了。”
周清予出病房给楚编打了电话。
“楚编,你住一医院这边,知道哪里有位置不错和环境可以的房源吗?”
“知道啊,医院附近我有套小公寓,不过年代久有点旧,咋了突然要在这边租房?”
“有个朋友的孩子病了住院呢,给她找个地方暂时住一段时间。”
“行,我发地址给你?我等会儿下班后带你们过去看看?”
“行。”
周清予跟海艺去小区门口等楚编,司涔留在医院陪海旭。
小区大概离医院有一公里,外部看起来颇有年代感,从外围看小区的各种便利设施和绿化都还可以。
楚编把车停在路边走过来给他们刷门禁进去,他没想到的是周清予的朋友是位女性,看起来跟他们年纪差不多,可能是劳累的原因眼下一片乌青和眼里布满红血丝,掩盖了她本就不俗的姿色。
周清予给他俩互相介绍认识上了楼。
公寓两室一厅厨卫内打扫的干干净净,各类家具齐全。
“海艺,你看看合你意吗?”楚编问她。
海艺神色慌了慌,“房子很好,但是太贵了。”
“我还没说价格呢,你怎么就说贵呢。”楚编笑着说,“反正这房子也是空着的,每周还要请保洁来打扫卫生,你住这日常打扫些卫生,还给我省请保洁的费用呢。”
“海艺姐,请一次保洁来做打扫除是真的很贵的。”周清予附和说。
“行。”她应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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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旭住院将近二十天病情稳定,院方做好评估无误后昨天下午出了院。
周清予近几天从早编竹编到天黑才回家,手上磨出了一层薄茧和刮出好几个口子。司涔看了心疼不已,甚至不想让他再去给他编竹编。但他一旦决定做什么事情就会做到底,十头牛都拦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