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清予感觉到空调冷那会儿就感觉不对劲,第二天果然发了烧,他给李伯说了声后就继续缩被窝。
司涔想送他去医院却被拒绝,他想先吃药看看能不能起点作用,但药效起不来。没多久就突破了39度,司涔慌慌张张地送他去医院。
办好检查和入院手续,司涔愧疚地说:“对不起......”
“要是真对不起我,这几天好好伺候我赶紧好起来。”周清予虚弱干哑地说。再躺个四五天的医院,他编的画框可就不能如约完成。
“好。”
挂的点滴都是几大瓶,护士时不时要来给他测体温,每次一来他都会醒。司涔索性让护士把体温计留下,他定时给他测体温再报给护士。
第四瓶药水滴完,他的体温才降到38度。
昨天他跟海旭说下午三点过来一起画画,今天周清予发烧他一着急就把这事忘在脑后,刚才海旭已经到了小区门口打电话给他才想起来。
他只好说临时有事出去了,过几天空了再叫他。
周清予刚睡醒,喝了杯温水润喉,“哥哥变鸽鸽了,鸽子的鸽。”
“没办法嘛,而且他肯定不会怪我的。”司涔说,“你等会儿想吃什么?”
人一到生病胃口就会变得很差,他也不例外,没有什么很想吃的。吃药之前要吃东西垫着,要不然可伤胃。
“就生滚粥吧。”他说。
“行。”司涔转身就打电话给一餐厅订餐。
“我以为你会回去做好送来呢。”
医院离家有一段距离,来回时间都有近一个小时,司涔很想回去给他做好送来,但怕他有什么需要但是身旁没人帮忙才选的订餐。
生病的时候能吃到心爱人做的饭是被重视被疼爱的,司涔理解这种感受,弯腰坐到他身旁,哄道:“今天先将就一顿,烧的太严重了离开我不放心,明天回去做好送过来。”
周清予随口一提,被他放在心上心里自然是开心的,笑道:“好。”
声音是从喉腔里发出的,他嗓子干哑肿痛像被针扎一般,心想还是不要说话了。
现在天气热,生滚粥送到的时候还是滚烫热乎的,周清予感觉味道还可以就多吃了一点。
直到看到要吃的药量,心都死了,吃药都能吃饱的剂量。
“我一个感冒确定吃这么多药?”周清予哑声发问。
“对。”
“......”周清予看着这一堆药说不出话,有几颗是白色大粒的消炎药,那药一进嘴里酸苦味会瞬间充斥整个喉腔。
他深知自己喉咙发炎,这药肯定是要吃的。一杯温水,几粒最令他害怕的放进嘴里那一刻整张都皱成痛苦面具。好在是一次性咽下去的,要是一次性咽不完那是真的痛苦。
第二天高烧已经退去,司涔回家给周清予做了营养餐送过去。
之后的一连几天都是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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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清予出院已经是五月过,出院没两天他就又回去赶画框的进度。
正式开展前一周有个预展,他需要在那段时间完成画作并布置完成整个画展,仅剩下不到一个月时间。
海旭学的很快,司涔给他边画边讲不到一会儿就抓住了要点。在理解一些简单基础的东西之后就带着他一起画。以往的油画颜料多少会有些气味,司涔考虑到他刚出院不久还在吃药治疗,询问医生建议后特意换成相对健康纯粹的颜料,虽然颜色的展现度会有所下降,但画好可破。
每画半个小时司涔就会让他歇会儿,怕他无聊还特意打开了电视,但是一些地区的电视台正放着最近新闻。
只不过这则新闻引起了他俩的注意,某地两小孩因脑膜炎救治不及时意外去世,而这病是如今的儿童杀手之一,治疗费用大潜伏期又长。
海旭虽然还小,但经过此事肯定成长了许多,原本热情高涨的情绪变得低落。
司涔遇到这情况手足无措,“海旭是为那两个小朋友感到难过吗?”
“嗯。”海旭难过地说,“我看到新闻上的阿姨说我得的这个病是儿童杀手,等我好了以后我要为这些小朋友做点什么。”
“好。”司涔温柔地轻拍他的肩膀,“海旭一定可以做到的。”
展会上几幅画是要进行拍卖的,不如跟海旭画的这幅画跟拍卖会那边的人联系说明一声?不管卖得多少,把拍卖的资金捐赠个儿童基金会?
“海旭,你愿意把我们现在画的这副画卖掉,把钱捐赠给那些需要帮助的小朋友吗?”
“愿意!”海旭毫不犹豫地说。
小孩子的情绪变化很快,前一秒还在难过伤神,下一秒就变成了动力满满。
司涔又教了一会儿海旭上色的方法和细节,打算把他教的有点小基础再正式开画。
周清予编到一半发现竹子没了,只好又去竹林砍竹子。五月份的下午两三点气温保持在32左右,太阳更是晒得让人发晕。
今天砍了晚上李伯才能帮他烤,要不然明天早上去砍,到竹条能用已经是两天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