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果真听说了落榜学子闹事,不到半日就没了动静,楼星辰十分担忧,让人出去打听,到了晚间才知道,去抗议的那些学子都失踪了,楼星辰暗叫不好,这般举动,只怕要失民心。
半夜元婼被院子里的动静弄醒,慌忙掌灯去看。
元瑛也起来了,隔壁的楼星辰披着衣服出来:“阿婼,怎么了?”
元婼摇头:“公子,我们听到有动静。”
这时巡逻的亲卫拖着个人过来汇报:“公子,抓到一个贼人。”
楼星辰看过去,只见那人穿着囚衣,一身是血,身型有点眼熟,楼星辰看仔细后大惊,忙吩咐把人送到客房。
原来此人正是曹怳,也不知道怎么落到如此地步。
刚把曹怳放到床上,外面就传来一阵骚动,很快就有敲门声:“开门开门!朝廷捉拿钦犯!”
元婼快速让人把曹怳藏到后院柴房的水缸,对楼星辰说:
“公子,我和元瑛回房歇息,倘若搜查的官兵搜过来我自有说词。”
楼星辰披着散着头发就过去了,走到前院露出了困倦的表情:
“阿庆怎么回事?”
阿庆指着闯进来的一堆士兵说道:
“公子,小的也不知道,这些官爷忽然就闯进来了。”
楼星辰走过去问:“不知几位官爷到此有何贵干?”
那几个人打量了楼星辰一会,见楼星辰气度不凡,心知不是普通人家,态度客气了几分:“不知公子是哪家的?”
楼星辰回答:“家父威远将军,在下在此考试,奈何才疏学浅不曾高中。”说着楼星辰一脸惭愧。
搜查的官兵一听面色缓和下来,楼宇在边境的作为,他们这些底层小吏也十分钦佩,领头的官兵客气的拱手:
“原来是楼公子,楼公子莫怪,实在是今天下午有一群逆贼作乱,我等不慎叫其中一个跑了,王太尉令我等捉拿钦犯,这才扰了公子。”
楼星辰听了退到一旁说:“原来如此,虽说家中并无人闯入,为了安全起见,还请几位进去搜查,我家中还有两个女眷,请几位莫要惊扰。”
领头的官差一听边说:“好说好说,楼公子带我去府上女郎住处看看就是了。”
楼星辰点头,在前面引路,其他人都分散开来搜。
到了元婼和元瑛的住处,楼星辰上前敲门:“阿婼,阿瑛,快醒醒,有钦犯脱逃,穿好衣服,让人查看一番。”
过了一会儿元婼带着睡意的声音才传出来:“阿兄稍等……”
楼星辰带着歉意看向官差:“小妹是女眷,还请稍等。”
元婼站在后窗打开一条缝隙往厨房看,见到有官兵进入后院,冲着元瑛使了个眼色,换上黑衣的元瑛立马从旁边的窗户跳了出去,元婼惊叫起来:
“谁!?”
搜查的官差立马看过去,就看到翻墙而出的黑影:“追!”
楼星辰作出惊慌的样子:“官爷!我去看看我妹妹!”
官差随口敷衍:“逆贼从我眼皮底下逃走,楼公子放心,我我一定把逆贼捉捕归案!”说着就带人匆匆追了出去。
人一走,楼星辰就收了惊慌的表情,关了院门之后,就敲门:“阿婼?”
元婼打开门说:“放心,没事。”
楼星辰点头又问:“阿瑛呢?”
话音刚落元瑛从窗户跳进来:“阿婼,我按你说的,出去之后立马把鞋子丢在隔壁街,绕了一段路从后面回来,没人跟着。”
元婼松了口气:“没事就好。”
说着又对楼星辰说:“公子,快去看看那位曹公子吧。”
楼星辰见两人都没事,就带人去后面看曹怳。
曹怳身上多处鞭伤,腰腹有一道很长的刀口,楼星辰叫来擅长处理刀伤的亲卫,又收拾了厨房隔壁的杂物间,把人藏在里面养伤。
第二天中午曹怳才醒过来,见到楼星辰,曹怳羞愧的低头说道:“抱歉,给楼弟带来麻烦了,只是我是在走投无路,那些一起去的人都被杀了。”
楼星辰显然很震惊:“他们怎么敢?!”
曹怳嘲讽道:“有什么不敢的?买官卖官,朝政把持在世家手中,公里宦官公然收钱操控举官考试,我等根本没有出头之日。”
楼星辰沉默下来。
曹怳又说:“楼弟,等我好些了就离开,绝不给楼弟带来麻烦。”
楼星辰回过神来摇头说:“曹兄不用担心,我这里有人搜查过,是安全的,你尽管养好伤,只是莫要离开这间屋子叫外人看见。”
曹怳感激的看着楼星辰。
几日后,楼星辰来给曹怳换药的时候发现曹怳不见了,只留了信:
楼弟,为兄走了,日后再见必定报答楼弟大恩。
楼星辰放下药叹了口气,心知曹怳不会咽下这口气的,只怕要作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