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的逃难的形象很到位,根本看不出来男女,守城士兵只是例行盘问了一番就放行了。
进了泰州之后,元婼才看到这里的百姓并不富庶,大家都活得都不太好。
元婼心知要不到东西吃了,两人贴着墙往前走,忽然听到有人说太守在城北门施粥,元婼眼睛一亮,立马拉着元瑛两人跑去北门,那里果然有人在施粥,队伍排的很长,元婼和元瑛忙到队伍尾巴排上队,手里捧着路上捡来的破碗,眼巴巴的看着队伍前方。
好不容易排到元婼了,粥很好,米粒很多,一点也不掺假,元婼和元瑛两人捧着粥往旁边走,边走边喝,元婼喝粥的时候还在打量周围的环境,余光忽然看到了个穿着月白衣袍的小公子,和她差不多年岁,个头比她高一些。
这不是重点,重点是,元婼从来没见过这么好看的小公子,比楼星辰还要好看。
元瑛见元婼不走,就推了推元婼:“阿婼,走了。”
元婼回过神来,边吃粥,还一边小心的用余光去看那个小公子,小公子看起来是施粥的主家,脸色有点白,看上去不太健康,但真的很好看,比楼星辰都要好看。
就着小公子的脸元婼喝完了粥,还意犹未尽。
元瑛在旁边咂巴嘴:“阿婼,我们还能再排队领一碗吗?”她没吃饱。
元婼听了收回悄悄看小公子的目光,又看了看队伍说:“可能不行,我看那粥没多少了,这个队伍我们再排过去,也领不到粥。”
元瑛有点失望了,元婼安慰元瑛:
“我们在这里休息一日,明天再来看看还有没有施粥,有的话我们再过来排队,然后继续赶路,争取早日回京找到公子。”
元瑛点头,两人收好碗,就在附近找了个破庙容身,破庙里也有不少难民,元婼带着元瑛占了一个角落,两人有武艺傍身,也不怕人家找麻烦。
第二天,元婼一早就带着元瑛去昨天施粥的地方,然后找人打听去京城该往哪个方向走,一路上还要想办法解决吃喝问题。
元婼来的早,刚好看到昨日施粥的在起锅烧火煮粥,元婼眼睛一亮,拉着元瑛上前排队,排在第一个,眼巴巴的看着锅里还没煮好的粥。
负责煮粥的是个高大的汉子,见状一边搅拌锅里的粥一边笑问:
“两位小兄弟打哪来?”
元婼咽了咽口水,粗着嗓子回答:“从兴竹县那边来,赤军打到哪了,我们逃过来的。”
汉子唏嘘了一下:“也是可怜人,你们且等等,这粥还要两刻钟才好。”
元婼又好奇的问:“这里每日都施粥吗?你家主人心真好。”
汉子摆摆手笑说:“也不是每日都施粥的,我家主人是这泰州太守,膝下只一个公子,偏生小公子在娘胎里的时候就遭了罪,身体不太好,我家大人为了公子求神拜佛也不知拜了多少,近日公子稍有好转,我们太守就命我们来此施粥,为公子祈福。”
元婼脑子里就浮现出了昨天见到的那个小公子的模样,长的那样好看却偏偏身体不好,大概也是一种天妒了。
“咳咳……李叔,莫要多话。”
一道好听又温和的声音从一旁传来,元婼下意识的看过去,是昨天见过的那个小公子,今天换了身淡黄色的衣服,身旁跟着个小厮。
煮粥的汉子一听就回过头去说:“公子,你怎么来了?今天天不好,属下在这里看着呢,公子快回去休息吧。”
温昭澜摇摇头:“本就是为我祈福,我在家里也没什么事要做,不如出来看看。”
李叔挠挠头道:“那好吧,公子往旁边站站,别薰着你,砚池,小心伺候公子。”
温昭澜身边的的小厮答应着,温昭澜见元婼盯着他看,浅笑着点头,然后走到一旁坐下,旁边又有人送来账册之类的给温昭澜看,还有人拿了手炉过来。
如今分明还没到冬天,元婼见温昭澜这样就知道温昭澜身体确实不太好,想来十分畏寒。
每一会儿粥好了,李叔给元婼和元瑛打了满满一大碗,在元婼要走的时候低声说:“你们俩看起来好手好脚,若是愿意的话,过几日我家大人要征兵,你们留在这里,到时候去报名,虽说当兵危险,却也有机会出人头地,总比饿死强。”
确实,这个世道当兵确实是一条出路,元婼和元瑛对是一样,冲着李叔道了谢,没说去不去,她们倒是想去,只是军营不会收女子的。
蹲在角落里吃饱之后,元婼就和元瑛说:“我刚才问过了,去京城要往东北方向走,我们一会儿再去领两个馒头,先找到公子再说。”
元瑛点点头,两人起身厚着脸皮去排队领了馒头,然后往东北方向出了城。
只是才走没多久,两人就遇到了一大批难民,元婼上前问:“请问,你们这是从哪来?”
被元婼了拉住的大娘摇头叹气:“我们从京城来的,赤军打进京城了,陛下都跑了,那些赤军杀人放火,我们哪里惹得起?”
说着大娘就甩开元婼加快了脚步。
元婼慌了一下,京城都沦陷了,那楼星城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