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我和越先生说话没有避开将军,不知将军可有意见?”
祁默已经明白过来,温太守给温昭澜找的儿媳妇心里装着天下,祁默有些矛盾,他效忠的是温昭澜。
可是他不得不承认自己内心的阴暗想法,野心勃勃的元婼很吸引人,现在元婼在逼他表明立场,如果他不配合,元婼定会想办法排除异己哪怕他是温昭澜的义兄。
祁默看着元婼说:“你是公子的妻子,公子体弱,你代公子掌管泰州并无不妥。”只要温昭澜是元婼的夫婿一日,他就会效忠元婼。
越山哈哈大笑:“好,祁将军说的有道理,主公,祁将军乃是不可多得的武将。”
元婼看了祁默一会儿才说:“我相信大哥。”
三人默契的按下这个话题,从今往后,有祁默的支持,泰州尽在元婼手中。
越山把话题拉回了琊洲问题上,既然元婼表明了心思,越山就不会拿当初应付曹怳的那套来对待元婼,越山是真的会看相,他从未见过元婼如此奇特的面向,所以越山愿意赌一把,哪怕没有女子称帝的先例,他也愿意赌这一把。
“主公,借刀杀人这招十分好用。”
元婼点头:“我明白,只是要引曹怳杀回来并不简单,他一心杀向洛阳,况且他也已经来过琊洲,知道琊洲不好惹。”
越山摸了摸胡子胸有成竹的说:“放心,曹怳此人行事冲动,从不考虑后果,说是屠杀世族,却不会驭下,纵容下属残杀无辜百姓,早就失了民心,如今只需告诉他琊洲王家卷土重来,并且扬言断他后路,重金悬赏曹怳人头,曹怳自然咽不下这口气要杀回琊洲的。”
元婼不了解曹怳,但越山和曹怳相处这么久,再加上越山看人的本事,元婼愿意相信越山的判断,一锤定音:“好就按先生说的去做。”
这时祁默说道:“王时并不好惹,只怕曹怳上当,王时不会上当。”
越山笑眯眯的说:“祁将军多虑了,王时上不上当不要紧,要紧的是曹怳上不上当,只要曹怳大军逼近,不愁王时不应战,而且曹怳可不会听王时的解释,在曹怳眼里,世家中人都该死。”
很快王时重金悬赏曹怳人头的消息就传遍了各地,自然也传到了曹怳耳中。
曹怳在营帐中生气的砸了情报,转了几圈之后问:“找到越先生了没!”曹怳也没想到,紧紧是弄丢了一个越山,他后面就越来越不顺,十有九败,明明之前还好好的,他都打进京城了,那些世家大族也屠的差不多了。
手下副将低着头回答:“没有,主公,兴许越先生上次在泰州的时候死于战乱了。”
曹怳推翻安卓,气急败坏的说:“难道除了一个越先生就再无可用之人?我养你们做什么吃的!连个有用的计谋都献不出来!”
帐内一干人等纷纷沉默下来,他们本来就不是正儿八经读书出生的,想不出办法也不能怪他们,他们跟着曹怳造反之前还在地里刨食呢。
曹怳转了几圈脸色不好看的说:“现在王时那孙子要悬赏我的人头,也不看看我是被吓大的嘛?王家一家子我都屠了,不差他王时一个!我这就送他下去一家团聚!”
说完就命令拔营调转队伍去琊洲,底下有人劝说,曹怳已经因为连续败仗和失去了谋士昏了头,完全听不进去劝说,一意孤行兵临琊洲。
王时接到消息后大惊失色,他本就因为琊洲内乱弄的焦头烂额,王时确实对曹怳恨的牙痒痒,但不至于这个时候不顾一切去追击王时。
“怎么回事!曹怳不是去洛阳了吗?”
王时匆匆调动人马防御,一边叫人去查,然后带人上了城墙,看到曹怳在下面叫阵,王时咬牙挂了免战牌,闭战不出,在情况未明之前,王时不会轻易出战。
元婼收到情报之后对越山说:
“越先生高见,曹怳确实上当了,接下来只等他们开战了。”
越山摇着扇子笑眯眯的说:“不急不急。”
确实不急,王时一直不应战,曹怳急了,他本来就是没什么耐心的人,当即下令攻城,还说出得王时人头的重重有赏。
然而王时也不是吃素的,这几天免战早就做好了应对措施,曹怳一时半会也没把琊洲攻下来,索性围了琊洲断了琊洲的粮草。
越山知道后眼睛一亮难得夸到:“曹怳这小子还是学到了一两分的,困死王时,不错不错。”
元婼问道:“先生,如今时机到了吗?”
越山摇头:“再等等,琊洲存粮能支撑一个月,倘若王时心狠点以百姓充作军粮也不是不能解围,曹怳此人没耐心,时间一长攻不下来琊洲,他又会退去,毕竟琊洲不是他的目的。”
元婼若有所思:“我们要不要添把火?”
越山点头:“确实可以,主公,我可以去一趟琊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