达米安面无表情，不怎么想理她，但还是说道：“我觉得父亲会很高兴她回来。”

卡珊德拉做过很长一段时间的蝙蝠少女，和蝙蝠侠搭档，她到来的时候二代罗宾已经身死，一代蝙蝠少女芭芭拉的脊椎也被小丑打断，她住进韦恩庄园，经历了一些事后被布鲁斯收养，他们之间无疑有着深厚的父女情谊。

而达米安和卡珊德拉初见时，她早已经独立出去，在中国香港成为遗孤，仍旧不遗余力地打击犯罪，为了蝙蝠家的事务才回到哥谭，彼时达米安也被认回韦恩家。

斯蒂芬妮没唬住达米安，她笑了笑就问：“好了恶魔男孩儿，我有什么任务？”

既然她已经回来了，那么一定会被安排任务，达米安说道：“德雷克给你安排好了，自己看，还有拿上你的新装备。”

另一边。

超人和蝙蝠侠站在一起，他身边还跟着乔纳森，康纳和这个孩子一起过来的，不过看到他没事以后就回大都会了，毕竟在他失踪这段期间，都是康纳在守护城市还有前往世界各地救援，而他这里明显还要和蝙蝠侠交流什么，所以寒暄几句过后就离开了。

他脸上挂着的温和笑容足以证明自己没有什么事，因此略微侧身，低头看跟在自己身边的乔纳森，“我和布鲁斯还有话要谈，你去找达米安好吗？”

小乔纳森是第四代超级小子，和第五代罗宾达米安组成了新的超凡双子，他们的感情一向不错，他见到父亲没事就点点头，而全副武装的蝙蝠侠在一旁补充道：“达米安就在蝙蝠洞里。”

乔纳森活力满满地离开了，蝙蝠侠就看向超人，“你遭遇了什么？”

超人遭遇了什么？

他开始认真地回想，“原本，额、我是说昨天，一开始都很正常，不过现在想来确实有点奇怪，康纳被卢瑟喊去了，乔纳森放学回来以后带着小氪在外面行动。大概傍晚的时候我听到呼救，发现有人被关在铅板制成的地下室中，门被破坏了所以我才听到声音。”

“我到的时候两伙人正在对峙打斗，其中被囚禁的那方没有武器，因此情况很惨，然后我冲了上去——”

超人无疑拯救了他们，这件事没有什么隐情，所有人的情绪、神情和心跳都是符合当下场景和各人的角色的，但就在他把施暴者控制起来，把被囚禁的人们都带出地下室后，要离开的时候意外遭遇了什么，他没有相关记忆。

“之后就好像吸入了氪石粉，待在一个没有任何光线的黑暗空间里，感受不到明确的时间流速，即使之后意识恢复了也醒不过来。”

他笑了一下，安抚身边这位严肃谨慎的搭档，“也就在不久之前我被那个地方‘吐’了出来，氪石粉的影响消退了，没有什么后遗症。”

超人失踪，最急切的是康纳和乔纳森这两个孩子，原本知道他被控制了在哥谭造成破坏，虽然紧张，但知道哥谭是蝙蝠侠的城市，知道对方不会令超人一直被控制，然而之后超人的心跳和呼吸全部消失，这就让他们着急起来，只不过两个男孩儿都很好地瞒住了露易丝和玛莎，借口就是他在和布鲁斯聚会。

于是当超人的心跳重新回到这个世界上，他们第一时间就通知了正义联盟的领袖蝙蝠侠，然后把还有些茫然的超人带回来，顺便为他解释了他失踪、在哥谭现身、再次失踪的事情，让他了解到目前的情况。

蝙蝠侠听完他的汇报，是的，汇报，超人是想放轻松些的，但在蝙蝠侠的视线中还是不免中规中矩，如同在瞭望塔里作报告一样汇报了这些事。

不出他意料，蝙蝠侠着重问了他在那个异空间里的感受，还有在哪里被‘吐’出来，有没有看到什么人，超人弯起他蔚蓝色、明亮又包容的眼眸，轻声地说道：“我能感知到对方没有恶意，现在也没有残留任何精神影响。”

倒是有一点，“在那个空间里，我感受不到任何太阳的能量。”

而要知道，只要处在太阳系中，哪怕在阳光照射的星球背面，超人也能感受到黄太阳带给自己的增幅，只是有多有少罢了，然而在那个黑暗无光的异空间里，没有任何来自太阳的能量。

这个消息似乎能证明很多，比如说它的确是异空间，不在太阳系内，要么开辟在更远的地方，拥有它的人只能操纵入口，或者它干脆在时空的罅隙里。

蝙蝠侠颔首，看着他仍旧严肃的模样，超人抬手拍拍他的肩膀，“我没事，B，”他欲言又止。

在蝙蝠侠的视线中，他还是问出了那个问题：“我知道了阿卡姆骑士的事……”两个孩子从蝙蝠家那里得到消息，然后又告诉了他。

超人始终记得当初二代罗宾身死，所带给蝙蝠侠的一切，遭受如此沉重的打击，紧守底线的黑暗骑士险些失控，那段时间他暴躁，甚至隐隐有些疯狂，但超人知道他究竟有多悔恨不安，而那样的情绪还蔓延到后面的罗宾和蝙蝠少女们身上。

布鲁斯很爱他的孩子们，只是他不太擅长表达自己内心真实的一面，因为他自身也是受伤未曾愈合的人，有着这样的缺点，但蝙蝠侠正是因心中的那道缺口而诞生。

作为多年搭档，超人太了解他了，他的笑容里带上无奈，但想到杰森·陶德，那个孩子……

二代罗宾、红头罩永远是布鲁斯无法释怀的痛，同为父亲，超人无疑理解布鲁斯复杂又纠结的内心，因他也不愿见到自己的孩子遭遇伤害，却又不愿意他们真正越过那条界限去杀人，可是紧守自身的底线并以此要求遭遇伤害的孩子，那也是在伤害孩子，同样地，也会令人觉得他是个不称职的父亲。

他安抚着蝙蝠侠，低声地说道：“也许你应该释怀一点，放开他吧。”

那只陨落的罗宾鸟不是他的，来自另一个宇宙的阿卡姆骑士太痛苦了，他需要这样的发泄，而对这个宇宙的蝙蝠侠和红头罩来说，剜掉小丑这颗早已腐烂脓化、甚至深入骨髓的毒疮只会是一件好事。

两个宇宙，不同的二代罗宾，杰森·陶德。

——他们用以飞翔的羽翼都曾被折断，在重生后都飞走了，布鲁斯无法永远地留住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