骑士回到那栋军事中心，门口的守卫在他之前就回到岗位继续值守，和之前敬礼时的态度截然不同，明显端正严肃了很多，他毫不意外这样的转变，去到总控室看了眼各种系统数据正常、并无异样，之后就去找莫妮卡。

他身上穿着的装备沉重，却步伐极轻地迈进休息室，莫妮卡还没有醒来，室内开了空调，气温有些微凉，而她整个人在柔软床铺上微微下陷，身上盖着薄被，唯独露出的面庞看得出睡得很沉。

睡着的年轻女孩子呼吸悠长，她的睡眠质量比起一开始环境或情绪稍微不对就会失眠时好太多，现在已是轻易不会半途醒来。

因为从哥谭离开这一路，除了最开始运用莫妮卡的能力转移到阿尔图纳，之后他们都是亲自走过许多地方，距离那时已经过去了好几个月，他们的足迹遍及全球，这场旅行哪怕足够轻松自在，但加上途中莫妮卡还在继续学业，他也在不断深入学习各种知识……

他能够承受这样的压力，对比在原本的宇宙中和丧钟进行的事业还有他的复健训练，甚至算得上放松和减压，而对莫妮卡来说，初时体能和精神的消耗都不小，后来睡眠质量就逐步加强，对身体素质的提升也有，但很少。

杰森坐在床边，伸出手想触摸她的面庞，在即将接触的时候意识到他还戴着战术手套，也许会凉，于是摘下手套丢在一边，但他收回了手，然后整个人也卧在床铺上，就在莫妮卡身边，而他还没脱下装备，重量可比莫妮卡重太多，让她不自觉地靠过去。

当莫妮卡睡醒的时候，就发现自己正隔着一层薄被，就像是八爪鱼那样抱着杰森，他也还在睡，摘掉了‘猫猫骑士’的头盔，露出的面容平和，但他也许早就醒了，在莫妮卡的手指戳在他脸上时，就稍显无奈地睁开眼。

冷冽无比的钢蓝色眼眸睁开，而在那片蓝中清晰地映入莫妮卡，她和杰森凑得很近，看着他眼眸里的自己，有些莫名地笑，还捧住了自己的脸蛋，这是有很可爱的动作。

“我身上还有硝烟味。”杰森试图拒绝贴贴，他之前开了枪，身上沾着这股味道，在外面散得差不多了，但贴近了很容易嗅到。

还在睡梦中莫妮卡就抱住他了，而依照杰森的警觉度，哪怕他之前睡着了，也无疑能觉察她的动作，那时就能做出应对，可他现在才说这句话，很显然抱有怎样的心思，在他们相对的视线中流淌着轻松和调侃之意。

杰森看着他的女孩儿面上的表情生动，眼睛一弯后索性扑住他。

“你什么时候回来的？”莫妮卡就趴在他胸膛上，但很显然即使隔了层薄被，他的胸甲还是很冷硬，所以她是手臂呈‘八’字形趴着的。

杰森卸下了力道，胸甲也跟着做出细微调整，保持在能让莫妮卡趴得更舒适点的状态，“才睡下一会儿。”而他胸膛和腹部的震动和起伏带给对方的感官更加明显，因他们贴得近了，似乎两颗心脏之间也会产生共鸣。

他看着趴在自己身上的莫妮卡，目光里带着轻松纵容的意味，很显然不论她要做什么他都会全盘接受，似是邀请却又克制，他的眼眸漂亮也不乏锐利，充满了侵略欲，但他有过最好的老师，他们都让他学会伪装，学会在不同的人面前装出最合宜的模样。

如果没学会伪装，可能他都不能活到让小丑雇佣丧钟来杀他的那天，敌人喜欢虐待，看他受伤、无法反抗的模样，还要有那么一点倔强和百折不挠，但又不能骨头太硬被打也没有反应不吭声，他要痛苦，发出无力的哀嚎和濒死的喘息，在日复一日的折磨中被迫选择屈服。

阿卡姆骑士有过很长的一段时间，他并非一个人，而只是一个玩具，一个可以肆意而为的施虐对象，更甚是一件由小丑和阿卡姆疯人院的诸人共同打造出的兵器，他们都太聪明了，所以杰森想要活下去，必须要学会完美地伪装。

所以他勾动了嘴角，温和地问：“你要亲我吗？”

莫妮卡眨了眨眼，“不一定噢？”是反问句，掺着点属于莫娜猫猫的坏心思，而在面上扬起充满了幸福意味的笑容，轻轻捧住杰森的脸颊，然后一口啃在他面颊上，大概是被咬得多了，她也学会了这一招。

这对杰森来说始料未及，他还因为那个笑容而微微怔神，哪怕是他邀请，但十分不解，从他们建立起情侣关系，已见过莫妮卡的甜蜜笑容，她从来不吝啬于表达自己的爱，但幸福……那是比甜蜜更加难得的东西，何况她咬着的是他被烙下印记的那块肌肤。

被咬着脸庞，其实莫妮卡咬得轻轻，根本没什么力道，杰森没忍住笑，然后女孩儿状似不满地拿鼻尖拱他，实际上她自己很快笑出来，而咬也变作一个甜蜜的吻。

从先前咬住的地方，慢慢挪到他嘴唇上，莫妮卡尝试主动地咬住他下唇，而杰森抬起手臂揽住了她纤瘦的腰肢，哪怕他处于被压制的下方，但只用一个动作就让他们的位置转换，变成了他俯瞰着莫妮卡，而他们之间的距离再度拉开了。

她弯着漂亮眉眼，眼眸清透明亮，充盈着春日生机勃勃的气息，有很多的爱在其中被表达，莫妮卡伸出双臂揽上他脖颈，毫无危机感，也不知道自己的模样有多令人心动既爱怜。

杰森低头亲了亲她鼻尖，“好了，一会儿要吃什么？”他给她让开空间，坐了起来。

气氛这样好，可是杰森知道莫妮卡睡醒过来应当饿了，他也想到了莫妮卡的反常，到达这座军事基地，从其背后窥见他对于报复哥谭的决心并不算难，她在怜惜他曾遭遇的苦难折磨，不想要他陷入完全负面的情绪中去，为此试图带给他她所能给予的‘好’的……

她的甜蜜，她的幸福，她的一切。莫妮卡是一面镜子，在无人知的时候带给她什么就将反馈什么，从来公平，而杰森在其中的倒影是令她感到欢欣和满意的，无论如何她是他最坚实的锚点，他们会在一起，她这样许诺着。

杰森无疑明白莫妮卡的意思，坐起来后握住莫妮卡伸出的手，把她拉起来，无法抑制轻松地笑。

莫妮卡：“龙虾卷，班尼迪克蛋，橙子鸡，我可以有一个甜筒冰激凌吗？”

她跟在阿卡姆骑士身后，这位猫猫骑士对他所守卫的珍爱之人有求必应，莫妮卡对很多人和事都不大在意，但很喜欢各色风景和不同口味的吃食，杰森歪了下头示意，“不要问可不可以这种话，莫娜，”

他略微回过身，“你知道的，你想要的都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