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载言从笼子里站了起来。他忽然的举动立即引起了师千墨的注意。
“你这是要做什么?”
“总不能等着被卖吧?”苏载言活动了一下手脚,屈起手指也敲了敲了笼子。
笼子冰冰凉凉的,手指敲在上面也没什么声响。
“这是玄阴铁打造的,结实的很。除非有钥匙,否则打不开。”
师千墨倒是在笼中坐得踏实,刚知道自己成了拍品时脸色还不太好,现在则是一副我看开了,我认命了的架势。
苏载言怀疑这笼子要是足够大,再放一张床,他都能躺床上睡着。
看着师千墨身上的新郎装,苏载言忽然就有些后悔,早知道就不推辞了。
新郎装起码还能施展开手脚,她一身嫁衣可是不方便的很,头上的重量还不轻。起初他都怕自己一低头,头上的假发忽然就掉了。
但也不知道青枝是怎么做到的,这假发牢靠的很。
“的确是有些头疼。”苏载言收回目光,看向笼子上的那把锁,却还有后半句没说:但并非毫无办法。
但还没等他做什么,就听见了越来越近的脚步声,他只好再坐回去。
来人从外表看上去是两个穿着白袍的中年人,他们一人手里拿着一块黑布,走到了苏载言和师千墨的面前,站在笼外打量着他们两个。
其中一个啧啧道:“好一对俏丽的新人,不怪乎是今晚压轴的拍品。”
另一个催促道:“别看了,再看也落不到你的身上,快干活吧。”
“知道了知道了。”
两人将黑布盖在笼子上,遮得严严实实的,苏载言眼前一黑,连一丝光线都没透进来。
那两个人盖了黑布之后就走了,苏载言怕一会儿还有人过来,坐在那里也没有轻举妄动。
他的耳朵动了动,似是听到了锁链拉动的声响,旋即所处的空间像是扭曲了起来,苏载言止不住的头晕。
等终于从那种晕眩的过程中缓过来,头顶上的黑布“刷”地被揭开。
十二盏骨灯骤然亮起,淡绿的火焰在镂空灯罩里跳动,映出高台上密密麻麻的鎏金面具。
苏载言恍然,眼前所处的场所应该就是拍卖会了,他们作为拍品被端上了桌,四面八方的目光霎时间都汇聚在他和师千墨身上。
苏载言能感受到,一道道或贪婪,或垂涎的黏腻目光落在自己身上,这让他感觉很不舒服。
一个女司仪站在他们的前面,正兴致高昂地介绍着。
“这便是今晚的压轴珍品,一对新人,男俊女俏,都是极品中的极品。房间已经准备好,只要拍得,就可与其春风一度。”
她话音刚落,两个笼子亮起了光芒,将笼中的人映照的分毫毕现。许多人把目光落在了新郎的身上,但更多的,则是直直盯着新娘。
凤冠霞帔的新嫁娘被囚在铁笼中,腕间金链随呼吸轻颤,宛如待宰的猎物系着的华丽缎带。
投过来的目光再次火热,难耐的吞咽声接二连三的响起。
女司仪将众人的反应都看在眼底,嫣然一笑:“春宵苦短,就不再浪费时间了,接下来,我们分开拍卖。”
当即就有人表达了不满,“为什么要分开拍卖?”
女司仪意味深长地哦了一声,“难道这位大人想要今晚将他们放在一张床上?”
那人声音沙哑地呵呵一笑:“鸳鸯被里滚鸳鸯,但如果轮番将这一对鸳鸯压在身下岂不是更刺激?”
他这话说的毫不遮掩,引起了许多人意会的笑声,也勾起了许多人的兴趣。
“说的也是,玩弄新娘时,新郎只有眼睁睁地看着,玩弄新郎时,新娘也只能眼睁睁地看着,确实刺激。”
“同时驾驭两个也成啊!”
“你当自己是蛇吗,那东西有两个?”
众人哄笑。
话题一被打开,他们的话就越发难以入耳。
司仪也是笑了一声,“这也简单,只要大人有足够的钱,都拍下不就行了?”
师千墨的脸色越来越黑,看他那神色恨不得把这些人一个个地拍死。
苏载言看向他,眼神中的意思很明显:这次翻船翻的有点狠。
师千墨的嘴角缓缓勾起,苏载言好像看见他眼睛里明晃晃飘过几个大字:杀了,都杀了。
苏载言摇了摇头,好好的一个道士,就这么疯了。
他有前世的经验,什么没见过,反应没有师千墨那么大,再说他是出家人,慈悲为怀嘛,总不能杀人。
他心中宣了一声佛号,鬼有鬼的超度法,人也有人的超度法,物理超度嘛。
第一个被拍卖的是师千墨,叫价一个比一个高,最后被一个女子拍走了。
囚着师千墨的铁笼被人抬了下去,台上就只剩下苏载言。
“接下来,开始拍卖新娘,底价五百两!”
五百两,放在外面不知能救活多人快饿死的人,但在这极乐楼中,仅仅是个底价。
当即有人迫不及待叫价。
“八百两!”
“一千两!”
“三千两!”
“五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