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阳光温柔地洒在大地上,天空湛蓝如洗,宋檩踏着微风出门。
今日去燕鹭湖游船,她起得格外早。
马车已经在门口等候,掀开帘子,入眼就是熟悉的人,宋檩想也没想放下帘子。
林歌疑惑地凑上前来,却被她拦住,扭头问向一旁候着的人,“安管事,不是说马车已经备妥,在哪呢?”
安管事一脸疑惑,指着她跟前的马车,“王妃,马车就在这呀!”
莫非他老眼昏花看糊了眼?
“这不是王爷的马车吗?”话落,她眼皮一跳,难道他也去游湖?
安管事笑得一脸褶皱,“王爷和王妃去游湖,自然坐一辆马车了。”
他也去?宋檩觉得莫名其妙。
怪道今日的马车大了不少,还挂着王府的标志,原是他也出门。
经过一番心理斗争,宋檩掀开帘子上了马车。
“不是告诉你近些日子不要到处跑,在府上歇着吗?”睡眠阵法治不了本,施展却很费精力。
瞿昙却毫不担心,“有王妃在,我还担心什么?”
虽然是这么个理,但好话谁不喜欢听?她的嘴角根本压不下来。
“我可告诉你,睡眠阵法是一个很强又很脆弱的阵法,可以让强于千倍的力量瞬间休眠,但从内部很轻易就被瓦解。”
“简单来说,只要你不动用内力,近半月都不会毒发。”
这还是她头一回跟自己聊起阵法,黎樾说过,照她的法子尝试几次效果不佳,想来关键在阵法上。
“我对阵法也有些了解,不过仅限于行军布阵,与你修习的不大一样。”
难得遇到个有共同话题的人,宋檩也来了兴致,一脸得意道:“那当然!阵法一道颇为深奥,就连我,也不过知晓冰山一角。”
他眼里瞬间有了光,很喜欢这副张扬的样子,“王妃深谙阵法一道,放眼整个大昭,应是再找不出第二个有如此天赋的人了。”
宋檩很享受被人夸,尾巴都要翘天上去了,“这话我爱听!”
马车摇摇晃晃,伴着笑声往燕鹭湖去。
燕鹭湖。
一袭宽袍罩住的宋沅在人群中穿梭,她目光坚定,直指道路尽头的游船。
今日她的打扮费了不少心思,穿着宽袍看不出什么,脱下就是别有洞天。
“三姑娘,请跟在下走。”一个侍女来到她身边。
春雨虽打小跟在她身边,却是母亲的人,她既做了决定,就不会再用,故而今日出门谁都没有带。
这个侍女是承王府的人。
“你就在这里候着。”她在上游船前止步,转头对身后的侍女说道,示意她不用上船。
月心虽是承王府的人,却只是个不起眼的洒扫丫头,被派来相府三姑娘身边当大丫鬟,吃穿用度能得到很大改善,这是天大的殊荣。
她乖巧地退到一旁,不再跟着。
宋沅径直上了游船,见到华承坤时才拿下帽子,躬身行礼。
“见过王爷。”
眼前的男子高大伟岸,容姿不俗,又身份显贵,权力非凡,看得她脸颊泛红,心脏止不住地乱跳。
华承坤瞥见她宽大的外袍,觉得碍眼极了,忙从蒲团上起身,上前拉过她的手,一脸深意道:“三姑娘这身袍子有些不合身。”
宋沅唇角微勾,将他的手放在胸前系带上,挑衅出声,“这袍子既碍了王爷的眼,任凭王爷处置。”
他眼神微拧,拽掉系带,宽大的袍子滑落肩头,掉在地上。
眼前女子虽未及笄,身段却一点不差。华承坤的眼神越发肆无忌惮。
“三姑娘这是作何?”男人那点矜持全在嘴上,眼神里溢出的却是风流。
她可不惯着。今日既然来了,就没想着全乎地回去。
宋沅抓起他的手缓慢放下,挑衅道:“王爷……似乎掌控不了沅儿。”
华承坤眼眸忽动,手上正要有所动作,就被她一把甩了出去。
“这船似乎不是王府的,害得沅儿好找。”她环顾四下,娇俏一笑,刚才的事情就跟不存在似的。
很好,华承璟深吸一口气,耐心道:“这是一个好友的船,自然没有王府标识。”
说话间,他拉住宋沅的手一同落座。
宋沅心下了然,笑道,“王爷的这位好友,一定是个身价不菲的商人。”
他眉头轻挑,对于宋沅能猜到游船主人的身份一事颇有些吃惊,“哦?沅儿如何得知?”
被他叫了亲昵的称呼,宋沅心里窃喜,面上却不显。
她抿了口茶水,不疾不徐道:“这船上的陈设多为价值不菲的佛座与翡翠,可见主人对财富的执着。我瞧着茶几炉子多有使用过的痕迹,想来游船的主人十分喜爱这艘船。”
华承坤赞许地看了她一眼,毫不吝惜夸赞,“沅儿所言不假,本王这位好友确实喜爱得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