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既是脉龙寨的大小姐,又是部落圣女,为何会被慕容白追杀?”宋檩疑惑。
木九儿脸色阴暗,提起这事她就来气,她抓了抓后脑勺,想到宋檩的阵法修养,既羡慕又嫉妒。
“王妃天赋异禀,自然不理解我的烦恼。”
平白被骂,宋檩哑言,一脸无辜。
“我原本就在圣殿修习阵法,可是迟迟没有进展,无奈只得离开家,想出来找找灵感,哪知会落到慕容白手里?”
“他去过寨子里几回,无非是想阿爹助他夺王庭。”
“可我阿爹既是部落首领,就不能置族人于险境,打仗哪有不死人的?”
她吸了吸鼻子,提及族人少不得激动,“这些年部落在阿爹的带领下,和……”他瞄了瞿昙一眼,继续道:“益州商人多有往来,生活安逸得很。”
“我们没那么大野心,只想好好过日子。”
难怪如此,宋檩心想。
很快,她的心里又升起一股谜团。
“慕容白既然绑了你,为何会带来大昭?”她虽没到过南疆,但有一点可以确定,慕容白绝不是在大昭境内绑的她。
木九儿眸子闪烁,个中缘由一时半会儿还不能说,“慕容白领了使臣的任务,本身不在王庭,他那样谨慎的人,把我带在身边是最安全的。”
宋檩知她没有道出实情,木九儿的阵法水平虽不及她,但逃离一群莽夫的桎梏轻而易举。
来到大昭,一定还有别的原因。
她没有窥探旁人秘密的癖好,瞿昙也不愿跟她说太多,关于木九儿的问题,暂时搁置。
“慕容白已经北上,于你没有威胁,我会安排人一路护送你。”言下之意,她可以离开王府了。
木九儿点头,“多谢小王爷。”有秦王府的人相送,她这一路上绝对太平。
“何时启程?”
瞿昙看了眼天色,“我会让黎樾给你备些药,今晚天擦黑出城。”
这么快?木九儿和宋檩同时受惊。
二人对视一眼,在双方眼里看到了相似的东西。
宋檩动了动嘴,“王爷,你去忙吧,我与木姑娘说些体己话。”
她们什么时候关系这么好了?瞿昙打量她的眼神多了几丝探究。宋檩却是一副坦坦荡荡的样子,毫不心虚。
他斜了木九儿一眼,起身向外去。
木九儿目送他的身影消失在院子里,才轻轻叹了口气,啧啧出声,“还得是秦王妃你,小王爷这气场,不是谁都能消受得起的!”
宋檩怪异地看她一眼,觉得好笑,“不都是两只眼睛一张嘴的人,有这么夸张吗?”
木九儿摇动手指,一脸严肃,“这一点都不夸张。”
“想当年……”她说了几件瞿昙在南境军时做过的事,什么“孤身入苗寨”“智取青冈岭”,还有“拜山神”,讲得绘声绘色,跟听话本子似的。
宋檩头一回从旁人口中听到瞿昙,没想到他竟是这样一个人物,才不到弱冠,竟有如此胆识。
可惜没机会认识那时的小王爷,她们相识时,已经是深居简出的病秧子了。
木九儿说得口干舌燥,三杯茶水下肚,发现她竟在走神,不可思议地按在她的肩膀上摇晃,“这么精彩的事迹你竟还听不下去?!”
宋檩拨开她的手,“别晃了!说正事。”
木九儿收起笑,一脸认真地看着她。
“先前说了送你,可眼下我实在不能脱身。不过,脉龙寨,我是一定会去的,只是不是现在。”
木九儿笑了,原还想着怎么把她骗去,这下解决了,也不枉出来这一趟。
她伸出手掌,生怕反悔,“一言为定!”
“一言为定。”宋檩与她三击掌。
回到如苑,已是晚膳时辰。被告知宫里来了人,瞿昙已经进宫,宋檩也没多问,自己吃了饭,打算看看新送来的账簿。
自打接了差事,三天两头被召进宫,她已经习惯了。
才翻开账簿,门房来报,侯夫人派了人过来,请王妃务必回去小住,至于其他的一概不说。
林歌怒了,“侯氏好大的面子,姑娘是秦王妃,她一个相府夫人,还是平妻,凭什么这般跟姑娘说话?”
她本就不是相府的人,跟王妃出来的那一刻,相府就跟她毫无关系了。相爷见了姑娘尚且要行礼,侯氏怎么敢?
姑娘如今见君免跪,便是太子妃和承王妃也不能把姑娘怎么样。
宋檩摇了摇头,她这个人向来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既然侯氏想要让她难堪,那她就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只是眼下还不是时候。华承坤这个人,她还有大用处。
她拍了拍林歌的肩膀,“好林歌,犯不着为了个无关痛痒的侯氏生气。”
“要属下说,姑娘就是心善,才叫她们觉得好欺负。”林歌看了她一眼,赌气道。
跟在姑娘身边久了,她的性子有很大的收敛。若放在以前,侯氏这样的人早被揍成猪头了。
嚣张一次揍一次,让她每次见了自己就绕道走,再不敢放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