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爽,简直太爽了!”陆封年忍不住拍手称快,给她竖了个大拇指,“你这波操作恐怕你家老爷子都没有想到,太厉害了!”
楚向澜面无表情喝了口酒,“别废话,叫我过来干嘛?”
陆封年道:“还能干嘛,你好不容易脱离了楚家那个苦海,楚家也再没有翻身的机会,这不得好好庆祝一下啊。”他转而道,“可惜老何又要加班,来不了,你说她好好的当什么医生啊,把自己忙死。”
“你以为谁都像你啊。”楚向澜冷声。
“你最近这嘴怎么跟吃了炮仗一样……”陆封年搂着身旁的omega,对方喂他喝了口酒,他惬意地靠在沙发上,“就会呛人。”
他啧啧两声,“还有楚家那边,之前不是还说要等等,结果这就完了。”
楚向澜没答,闷头喝着酒。
见她这样,陆封年似乎琢磨出点其他的意味来,“哎我说你不会是还想着那个叶问澜吧,他不是骗了你吗?离婚正好,挺识趣的,都不用你说了。”
他摸摸下巴,“就是他做饭还挺好吃的……”
“滚。”楚向澜一脸不耐,“别跟我提他。”
“这还不能提了。”陆封年嚷嚷着,“不就是一个beta吗,你这么在意干嘛,还放不下了啊,beta哪里没有,不知道的还以为你白月光呢。”
楚向澜瞥了他一眼,陆封年立马识相地闭上嘴。
但过了一会儿又忍不住凑上来道:“这样吧,我今天正好帮你找了个beta,是你喜欢的类型,绝对能让你忘了他!”
楚向澜没搭理他。
见状,陆封年却冲门外喊了一声,很快包厢门被推开,一个男beta走了进去。
一头长发及腰,五官俊秀,眉眼更是温和,陆封年朝他使了使眼色,他满脸紧张地坐在了楚向澜身旁的位置,犹豫着低声喊了句,“啊楚……”
楚向澜握着酒杯的手顿了一下。
她不说话,beta反而胆子大了些,想要往她身上靠,突然间啪的一声,在场的人眼睁睁看见楚向澜徒手捏碎了手里的酒杯,手上染着血。
她眼眸一下子变得阴翳无比,拽着beta的头发就把人地上摔,发狠似的一下又一下地踹着对方的腹部。
“你是个什么东西?”楚向澜俯身靠近,掐着男beta的脖颈,他的假发掉在一边,惨白着一张脸,她手上的力度越发加重。
眼底薄凉又黑暗,“也配叫我啊楚。”
其他人看见这一幕当场愣在原地,谁也没想到楚向澜会突然发难,还一副把人往死里打的架势。
还是陆封年率先反应过来,连忙过去把楚向澜拉开,不然真的得把人打死在这里,他喊人把地上的beta带走,这才终止了这场闹剧。
又冲楚向澜道:“楚向澜!你这是干什么?!”
楚向澜看似已经恢复正常,冷漠地甩开陆封年,“再有下次,朋友也不用做了。”
她说完头也不回离开了这里,陆封年叹了口气,“这都什么事啊。”搞成这样他心情也不太好,臭着脸让人打扫干净,也没了玩下去的欲望,没一会儿也走了。
楚向澜回到了公寓,窗外的月光透进来,恍惚间她似乎看到那个窝在沙发上等她等得睡着的人。
再一看,那里只有抱枕。
不过是她的臆想罢了。
她来到楼上的客房,那里空空如也,所有的衣服都被拿走,没有一件东西留下,不像是上次的吃醋闹脾气,这次他玩真的。
他真的不回来了。
楚向澜砰地关上门,回到自己房间,本想拿衣服去洗澡,拉开衣柜却看见角落的一件衬衫。
她拿出来看了一眼,比她的还要短一点,那是叶问澜的,他们第一次发生关系时还是在她易感期,易感期的alpha想要拿omega的衣服或者什么筑巢,但这里没有omega,她最后也只偷偷拿了对方一件衬衫。
此时她放在鼻尖嗅了嗅,味道已经很淡了,顶多也只是染了沐浴露的味道,她却有些沉迷地抓在手里。
但她的手上还带着刚才留下的血,纯洁白色的衬衫被血染红,像是有了污渍一般。
她皱了皱眉,想把衬衫擦干净,却越擦越脏,她的脸色也越来越差,她去找了水,加了洗衣液,不停地搓洗着脏的地方。
泡沫接触到手心的伤口,传来一阵刺痛,她却毫不在意,目光全在那件衬衫上。
直到完全洗干净,她才像是松了口气,全身力气卸掉靠着墙坐在地上。
半响她拿出手机,也许是喝了酒头脑不太清醒的缘故,分开后她第一次终于想给他发信息,想叫叫他,听他喊她“啊楚”,而不是别人。
然而信息发出去的下一秒,旁边便显示出一个红色感叹号,并备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