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多人,裴淮敢做什么?
程星灿冷淡的嗯了声。
“那我开始了哦。”
一首《鹅》从裴淮嘴里出来,太深情了,深情到程星灿想自废双耳,更想自戳双眼。
他一结束,有人鼓掌,许清融说:“哇哦!太深情了!”
赵月说:“我滴那个妈呀!有人在疯狂敲门哦!”
程星灿赶紧转回去,暗道:一群疯子!
又玩了一轮,程星灿侥幸逃过一劫,轮到动物园时,一直很幸运的贺嘉树竟然张口发不出声,许清融和赵月激动终于逮到整他的机会,激动的喊道:“贺嘉树!惩罚!”
他几个玩的好的纷纷起哄,裴淮叫的更大,扬言道:“我来我来!我要给老贺搞个大的!”
贺嘉树冷着眉说:“显得你!让许清融她们抽。”
“不行!”裴淮从许清融手里夺走玻璃灌,掏出一个纸条。
贺嘉树的脸黑到不行,裴淮狗屎一样的运气,指不准给他捞点什么破处罚。阻止已经来不及了,裴淮举着纸条笑着说:“随机找一个人,嘴对嘴,灌一口酒。”
说完他先哈哈大笑起来,一副要看好戏的贱样。
贺嘉树扑上去掐死他的念头都有了,其他几个跟贺嘉树玩的好的,能和他开玩笑打成一团,听到这样的惩罚也大笑着起哄。
整个包厢被热闹声侵占,程星灿觉得有些吵,却很好奇和期待的望着一脸不情愿的贺嘉树,他和其他人一样都很想知道谁是这个倒霉蛋!
如果这个倒霉蛋是我,我不介意。
“贺嘉树,赶紧的,挑一个。”许清融催促道:“在座的不管男女,你随便挑,对方要是不配合,我们帮你摁住他。”
“就是啊,我们非常乐意帮忙。”赵月笑道。
比起她们俩的兴奋,谢一凡反而沉静许多,一双眼睛死死盯着对方,她也想成为那个倒霉蛋。
贺嘉树懒懒的说:“不亲怎么样?”
“达咩!”裴淮高喊,“必须嘴对嘴!记住了,是嘴对嘴!”
贺嘉树瞪他一眼,他旁边的高天宇低声给他出招,“选裴淮吧,他比较贱。”
“高胖子!闭嘴!”裴淮喝道。
高天宇无辜道:“他最想看你热闹,那就选他呗,一起热闹。”
裴淮扑过去将他摁在地板上玩他胖嘟嘟的脸,一遍威胁恐吓。
“贺嘉树,赶紧的啊!”许清融心急的催促。
坐在贺嘉树左侧的原末伸手从桌上拿了一瓶啤酒,“哥们儿,是男人,咱愿赌服输。”
牵扯到是不是男人的问题上了,贺嘉树脸一板,艹了声,“今晚这嘴不亲不行了。”
赵月抓住谢一凡的手臂举起,“选谢一凡。”
谢一凡整张脸唰地红了,拼命的抽自己的手,许清融也说:“谢一凡可以唉!贺嘉树,就她了。”
贺嘉树握住啤酒瓶,目光落在谢一凡身上,她已经羞到低下头。虽然是玩,贺嘉树也拎得清分寸,这种场合下找女的万万不行,容易惹人误会以及引起一些人起哄。
思忖中,他的目光移向了程星灿,和他四目相对。
贺嘉树的心脏失常的跳动了一下,抬手指过去,“程星灿吧。”
全场安静了两秒,程星灿不信的睁大眼,“我?”
“卧槽!”许清融跟打鸡血似的喊道。
正在收拾高天宇的裴淮闻言,倏地腾起盯着贺嘉树,“你说谁?”
贺嘉树怕他听不见,提高了声音,“我选程星灿。”
“不行!”裴淮一脸拒绝,“换一个!程哥不行。”
周围人好奇的看着他们俩,贺嘉树淡淡的说:“他都没说不行,你不行个屁。”
“不是。这儿这么多人,你选谁不行呢?程哥就是不行。”裴淮皱眉。
原末笑着问:“淮淮你啥反应?你喜欢程哥啊?”
众人:“……”
贺嘉树冷酷的盯着他,警示性十足说:“裴淮,玩归玩,别疯。”
两家是世交,感情好,他们俩又是一起长大的,不是亲兄弟胜似亲兄弟。裴淮这些年玩得多疯,他不是不知道,一直没越轨,他就不开腔。真往歪路上走,他是第一个掰裴淮的。
受到警示,裴淮担心贺嘉树真看出点什么,强辩道:“我没有别的意思,我,你不是不知道程哥他和我们不一样,这样的玩笑他玩不起。”
“闭嘴吧。”贺嘉树伸手把他弄到一边,朝程星灿勾勾手指,“程儿,过来。”
所有人齐刷刷看向一直安安静静的程星灿,他的脸色说不上好也谈不上不好。
许清融激动的说:“哇哦!贺嘉树好霸道,好冷酷。”
程星灿自然听到贺嘉树警示裴淮的话,懂得了他话里的意思,也猜到贺嘉树不认可同性恋。他的心情很不好,面对贺嘉树的招手没有愉悦与窃喜,反而是揪心的害怕。
“我说了,程哥玩不起。”裴淮说,“老贺,要不算了。”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贺嘉树不可能就这么算了,多丢面啊!放着女生不选,特意选男的,不选最好的兄弟而是同桌,完不成惩罚都要笑话他!
单纯想看他们俩亲嘴的许清融推推程星灿,“学霸,上啊!犹豫什么呢?只是玩游戏啦!大家都知道不是真的。”
程星灿动了动嘴,他知道是游戏,玩了就玩了,不会有人当真。可是,他自己好像会当真!不但如此,可能会更喜欢贺嘉树。不能再喜欢了,再喜欢他就要陷进去了。
可贺嘉树那是他,也不懂他,喝了一口酒含在嘴里,站起身直接朝程星灿走过去。他起身那一瞬间,周围的人安静下来。
眼看着贺嘉树走到中间,极具压迫的气场压向程星灿,他怔了怔,紧张又害怕的往后退。惊慌的眼里映着高大的贺嘉树,越来越大,越来越靠近。
程星灿想站起来跑,贺嘉树长臂一伸将他双肩摁住,整个人坐到地板上。
“别。”程星灿双手紧握。
贺嘉树像是没有听见似的,低下头贴上他的唇瓣。
尖叫声和笑声在一瞬间响透整个包厢,刺入程星灿的耳膜,他的心脏在震耳欲聋的喧哗声中咚咚的跳,那声音响的让他听不见其他任何声音。
温热的酒水在外力的主推下流入口腔,又涩又苦的滋味侵占了他整个味蕾,可是贺嘉树近在咫尺的脸,让他有种啤酒是甜的幻觉。
贺嘉树。
程星灿在心里叫贺嘉树的名字。
片刻,贺嘉树微微抬头,放开程星灿的唇,深不可测的双眼直直盯着他迷蒙的双眼。
暧昧蔓延了整个包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