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星灿沉默的放下馒头,拿出英语词典打开。
“我都道歉了。”贺嘉树失落的说:“程星灿,你没听见吗?你还要我怎么做呢?”
程星灿的视线一片模糊,无法聚焦。疏离冷淡的说:“离我远点。”
仿佛有一把刀插·进贺嘉树的身体,清醒让他清晰感受到疼痛,心脏也被一只无形的手抓紧,不断用力收紧。他大概明白当初自己言语奚落程星灿时他的滋味,真的不好受。
内心的涟漪尚未平息,强忍着浓烈的酸楚,将早餐放到程星灿桌上,“你头上的伤需要营养丰富的食物补,学校的食物远远不够,吃我的吧,特意让阿姨做的。”
程星灿不语也不动。
“你的头还疼吗?我……”
“贺嘉树,你现在讨好我,是为了日后再打我吗?”
“怎么可能?!”贺嘉树急切否认,“我又不是暴徒。”
“哪怕做不成朋友,只是同学,抑或毕业后同学也不是,你想打,我绝不还手。”
贺嘉树双手紧握,“你在胡说什么?我……”
“你说声对不起,你妈妈再给我一张歉意的银行卡,事情就了了,没必要再给我吃的。”
平静的语气诉说着残忍的言语,字字句句化作刀剑利刃。
贺嘉树从凳子上站起来,冷漠中夹杂着伤痛与无可奈何俯视程星灿,他似是跌入了泥潭,滚了一身泥,渐渐下坠中他奋力挣扎,可无论如何努力都是徒劳。
“我在你心里和恶人没什么两样是不是?!裴淮是好人!高天宇是好人!大家都是好人!就我贺嘉树是一个十恶不赦的恶人?我都跟你说对不起了,你还想怎么样?你要这样是吧!好,行!”
吼完后,贺嘉树离开了,程星灿不为所动坐着,抬手将贺嘉树带来的餐盒放到他桌上。
今天贺嘉树没有出现,所有人见怪不怪,都知道他家不缺钱不稀罕成绩。
晚上躺在床上,程星灿却辗转反侧,难以入睡。几次拿起手机打开,最后只能关上手机放在枕下。
二天周六,上完白天的课,漫长的一周才有了休息时间。
程星灿出了校门和裴淮分开,跟着高天宇往家走,他们的家在一个方向能走一段路。经过学校对面的巷子口时,里面传出嘈杂人声,高天宇往里看注意到靠在墙上吸烟的贺嘉树。
“贺哥!”
里面的一群人齐齐看过来。
程星灿扭头也看到了贺嘉树,下一刻他的目光移到他的脚下,不知道是那班的男生被踩着脑袋,脸也花了。
“沃日!!!”也看到这一幕的高天宇难掩震惊喊出了声。
贺嘉树偏过头来,冷酷的目光落在程星灿淡漠的脸上,悠悠取下烟,吹了一声口哨。
“老贺,你同学啊?”其中一个男生也吹了一声流氓哨,好奇的问,“没见过。”
“长的挺帅的,怎么不带出来玩玩?”
贺嘉树阴恻恻瞪了那人一眼,那人立马闭上嘴,弯下腰将烟摁在梁海肩上,空气中飘散着淡淡的布料被烧焦的味。他看向梁海不服的眼睛,冷笑道:“以后在学校躲着我点,我不保证那天心情不好,见到你就像今天这样把你踩在脚下。”
甩开熄灭的烟嘴,直起身体,拿开踩着梁海的脚,示意旁边的人。
“得嘞!贺哥。”小伙子跟其他人使眼神,在贺嘉树往外走了两步后,拽起梁海推到人群中,狂欢声四起。
贺嘉树像是身外人一样淡然,走到巷子口。第一次见程星灿,就是在这个地方,那时候他还不认识程星灿,匆匆一瞥,看得出是个帅小伙。
这次又在这里见面,彼此间夹杂了是非,心境也已不是当时。
淡淡一瞥,贺嘉树走到人行道边上的黑色机车旁。
高大修长的身影倒影在程星灿冷清的眸子里,他看不透贺嘉树,更不懂他这样做的意义。
那盒早餐至今还放在贺嘉树的书桌上,深冬再冷,恐怕也已坏掉了。
程星灿忽觉悲凉,嘴角浮现一丝冷笑。
“走吧。”
高天宇忍不住说:“灿灿,你看见贺哥的机车了吗?看上去就很帅啊。”
“嗯。”
“他家一定有好几辆吧!真的好想看看。”
两人走了一段路,五六辆机车从车道上飞驰而过,为首的那辆后面坐了一位穿校服的女生,长发在风中飘荡。
联谊赛那天天气很好,久违的太阳照射出温暖的光。
程星灿在袁建的陪同下和本校其他参试者坐上班车去考试的地方,星海区第一贵校,嘉明学校,富人子弟集结的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