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星灿与他一样,甚至停了下来。
过了十多秒,贺嘉树抬手摘了烟,收入掌心,滚烫的烟头灼痛了皮肤,很上头。
“你怎么来了?”他紧张的问。
程星灿看着他将烟头揣进兜里,不理解但装作没看见。
“上厕所。”
贺嘉树往男侧里面扫了眼,打量了几秒程星灿脸上的红云,问:“都听到了?”
“嗯。不知道是谁。”
贺嘉树讥笑道:“班里那对情侣,跟狗一样,到哪都搞。就这会儿都忍不了。”
“是有点。”
“考得怎么样?”贺嘉树不想提别人的事,遂问。
“挺好的。你呢?”
“我觉得本科没问题。”
“没问题就好。我回去了。”
贺嘉树想留,话到嘴边吞了回去,目送程星灿消失在拐弯处。
他抬起头望着顶上的灯,暗问自己为什么不敢承认,那可是最好的机会 。
过了半小时,贺嘉树上完厕所返回包厢,好几个同学已经倒下了,还有些处于疯癫状态。他想叫裴淮回了,找了一圈没看到人,打算离开时,余光注意到趴在桌上的程星灿。
半小时前才见过,他一眼能认出那是程星灿,心跳霎时漏了一拍,马上冲过去。
高天宇举着啤酒和蒋科划拳,没注意到旁边的程星灿倒下了。
贺嘉树伸手给了高天宇两地瓜,疼的他嗷嗷叫,幽怨的回头问:“干嘛打我?”
“程星灿怎么趴下了?你给他喝什么了?”贺嘉树没好气的问。
“我,我不知道啊。不是雪碧吗?”高天宇简直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这时李子源跑过来一脸得意的说:“贺嘉树,我把人给你弄过来了,接下来你想干嘛干嘛。不用谢,举手之劳。”
听到这话,贺嘉树马上猜出事情原委,冷着脸把他推开,“我真谢谢你!”
李子源贱兮兮的笑,“祝你们有个美好的夜晚。”
能拒绝女生提出的上床要求,当然干不出趁人醉酒把人睡了的事,即便醉酒的人叫程星灿。
贺嘉树在附近订了个过得去的酒店,把程星灿抱到房间,轻轻的放到床上。庆幸程星灿喝醉了很乖,不闹腾,他才能顺利把人塞进被子里。忙完将空调调到最低,检查了一下程星灿的状况,确定没有问题后去冲了一个澡。完事出来用毛巾给程星灿擦了擦脸和手,整个过程程星灿一点声音也没有。
“睡的真好。”
贺嘉树拍拍他的脸,笑着起身将毛巾放回浴室,跟着上了床挨着躺下。
如果这时候按照李子源的安排对程星灿做点什么,然后溜之大吉,程星灿醒来找人算账也已经晚了。
只是想一想,贺嘉树就觉得浑身发热,转头盯着程星灿绯红的脸,那处当即挺了。
“罪过。”念头太过邪恶,贺嘉树感觉愧疚,捂着脸忏悔,“太不是人了。”
不管怎么说,趁人之危不是君子所为。贺嘉树掀开被子捂着裆冲进了厕所。
半小时后,神清气爽围了条浴巾在腰间出来。
换的衣服是一个小时后司机送来的,他似乎对门里的人很好奇,伸长脖子瞅没瞅到。贺嘉树发现后,叮嘱他不要说出去,不然马上卷铺盖走人。
不想失去这份工作的司机点头如捣蒜,说了好几个好后灰溜溜走了。
贺嘉树关上门,将衣服放到床头柜上,里面有两套衣服,他和程星灿各一套。从里面翻出内裤穿上,灯一关,钻进了被子里搂着程星灿睡了。
被禁锢住了,程星灿发出轻轻的呢喃声,辗转几次从睡梦里醒来。
眼前一片黑暗,见不到一点光,他一时不知道自己在哪。他记得自己去参加了班级聚会,吃到最后被李子源拉去三班的聚会,然后他在厕所遇见了贺嘉树,他们聊了两句就分开了。回到三班继续敬酒,他端的明明是雪碧,可他在咽下后尝到了酒的味道,后面的事浑然没有印象。
现在……是在哪?家里还是外面?
冷冰的空气,嗡嗡响的空调,柔软的床,好像是酒店。
等等……
他的后背贴着个人,体温很热。程星灿只觉两眼一黑,头晕目眩,该不会喝多了不知道跟谁上床了吧?
想到这个可能,他奋力挣开身后人的手臂,伸手碰到那人的胳膊。
“干嘛?”贺嘉树朦胧的问,他还没醒,被挣开了感到不太舒服,怀里空空的,下意识伸手找怀里的人。
程星灿倏地坐起来,惊恐的摇醒贺嘉树,“你,你起来。”
手下的触感是皮肤,没有衣服隔着,他越加紧张。
贺嘉树不想醒也被弄醒了,撑着上半身,一边揉眼睛一边问:“大半夜,你干嘛?”
“你为什么在床上?”
“睡觉啊。”贺嘉树打了一个呵欠。
“不是,你……你没穿衣服,我……”程星灿的脸很烫,延伸到了脖子。
贺嘉树倒回床上,拉拉被子,在黑暗中盯着程星灿的方向。这么紧张,多半是误会了什么,他一时兴起,故意说:“你什么?我什么?睡一张床上,不穿衣服,肯定是干了什么,是不是?你放心,我会负责的,我不是那种睡了就甩的渣男。”
程星灿的心脏跳的很快很快,听完贺嘉树的话,方寸大乱。他扑上去掐贺嘉树的脖子,一边质问:“你个畜生!你凭什么趁我喝醉了对我……那样!?”
他的掐脖没有性命危险,贺嘉树就让他掐了,两手托着他的腰,防止他从床上掉下去。
“我醉了,你知不知道?你怎么能这样?”程星灿很生气。
“好了。”贺嘉树好声说,“别掐了,你真想掐死我啊。”
程星灿气到眼泪掉下来,手下的力气一点点变小,到最后无力的靠在他身上。
沙哑的哭道:“贺嘉树,你太过分了!”
贺嘉树眉心突了一下,赶紧解释:“我骗你的,别生气了。我你还不信吗?真要做点什么,不至于等到今天晚上。”
他安抚的揉程星灿后背,愧疚道:“真骗你的,你怎么这么天真,说什么信什么。”
程星灿意识到自己被骗,摸黑给了贺嘉树脸上一巴掌,因为看不见打在他嘴上,气道:“混蛋!”
贺嘉树乐的咯咯的笑,“我是混蛋,最混的混蛋。”
“你,你笑什么?骗我很好玩是不是?”
“绝对不是。我逗逗你,没想到你真信。”
程星灿感觉自己被他溜着玩,生气的撤开,卷着被子进去。
被酒熏过的脑子就是不好!有没有发生什么都不知道。
“我衣服弄脏了,酒店又没睡衣,只能裸睡。”贺嘉树解释道。
“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