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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第 5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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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宫。

谢淮屿身着官服走过宸路,来到含元殿暖阁。

今日关顺帝在此召见他。

暖阁大门紧闭,内侍宦官周常在门口站着,说明暖阁里面现下有人,见到他低声问道:“大将军,安王殿下可好?”

谢淮屿回道:“劳烦周公公挂念,祈安外伤见好,失忆之症尚未有起色。”

周常宽慰他道:“殿下小时候身体孱弱,大风大浪都过来了,相信很快便能记起来。陛下宠爱安王爷,安王爷坠马后,吃不好睡不好惦记着,每日三次传太医院问话……”

谢淮屿:“待祈安好些,我带他来给陛下请安。”

周常微笑点头,道:“那大将军请稍候,老奴去通传。”

片刻之后,周常出来引着谢淮屿入内。

暖阁内温暖和煦,熏着龙涎香,隔着半透的万里江山图屏风,谢淮屿隐约看到个纤薄的人影,于是在屏风后面停住脚步。

“淮屿来了?过来说话。”皇帝唤道。

他这才绕过屏风。

屏风后的人他认识,是曾经的八皇子,现在的宣亲王,孟祈生。

“陛下。宣亲王。”他单膝跪地行君臣之礼。

皇帝:“爱卿免礼。”

孟祈生朝他颔首,微笑道:“大将军,许久未见,近来可好?”他声音不大,温柔和善,如同他这人一样令人如沐春风。

谢淮屿还未说话,皇帝抢了他的词儿说:“他很好,就是他那夫君、你我的幼弟安宝前几日坠马摔破了头。”

孟祈生不顾失态惊呼一声,关切之意溢于言表:“九弟受伤了?情况怎样?现下如何了?”

谢淮屿:“祈安外伤并不严重,每日服用太医院的药,失忆之症应也是很快便能好。”

孟祈生惊愕:“失忆了?”

皇帝摇摇头叹道:“只记得十岁之前的事了。”又说,“院使跟孤回报,九弟这些年身体康健,恢复记忆是迟早的事。淮屿,他这几日精神可好?可有一蹶不振?”

谢淮屿答道:“祈安精神很好,昨日还同臣一起到消寒节市集采买游玩。”

皇帝:“你瞧瞧,八弟你瞧瞧,孤就说,祈安性子最是豁达,这点儿小毛病岂会让他难过!他一个富贵闲散的亲王,就算一辈子想不起来,也不影响他的心情。”

孟祈生眉头散开,表情和缓了许多,小声说:“那九弟应该还记得我。”看似松了口气。

皇帝笑道:“你还是跟小时候一样,跟九弟关系亲近,对了淮屿,我听说九弟明日要在王府设宴?”

谢淮屿:“是。请了城中三五好友。”

皇帝:“那祈生也去,他见了你定会高兴。”

孟祈生紧张道:“人那么多我就不去了,等后天九弟午睡起来我再去看他……或者大将军要是不介意,等一会儿我跟你一起回去……”

皇帝点了点他,怒其不争道:“都快而立之年了,还是如此怯懦慎微。没有一点亲王的风范。”

孟祈生被皇帝训,更紧张了,额头直冒汗,说话都结巴了:“臣、臣弟是……”

皇帝摆了摆手道:“罢了罢了,雄州路途遥远,你一路过来辛苦了,回去休息吧。”

孟祈生还想说什么,但皇帝赶人了,他咬咬牙只能退下。

他走后,皇帝手中盘着沉香佛珠,起身走到窗边说:“我们兄弟九人,除了九弟与我一母同胞血缘亲厚,就属八弟与我最亲近。”

八皇子孟祈生比孟祈安大两岁,小时候也在善习堂读书。不过谢淮屿对此人印象不深,只记得他总是坐在最后一排;太傅提问,十有八九答不出来,久而久之就不爱叫他了;下课就不见人影,也不跟学子们玩闹说笑;许新卓是他的伴读,但却跟孟祈安关系更好。总之是个没什么存在感的皇子。

孟祈安这个碎嘴子最喜欢缠着谢淮屿说话,恨不得把认识的所有人的家世都八卦出来。谢淮屿即使对八卦不感兴趣,被他磨耳朵磨得也记住了一些。孟祈生的生母本来是先皇后的侍女,生了孟祈生之后晋了位份,成了修媛,对孟祈安来说,修媛是个经常跟在母后近旁、他淘气惹祸母后责罚他时,会跪下替他求情的好人。

谢淮屿对宫闱之事从不往心里去,只觉得孟祈安生下来就是集万千宠爱于一身的人。

周常进来通传,身后跟着一名戎装将军。

来人是谢淮屿他爹的旧部下,陆云旗陆将军。陆将军出身将门,在谢淮屿他爹手底下立过不少军功,后来被召回严华城,做了中军副统领。中军负责护卫皇都和皇宫,驻扎在副城,谢淮屿这些日子就是受他所托,操练中军。

“陆爱卿来得正好。”皇帝道,“淮屿,孤叫你们来,是为了出兵雄州剿匪的事。前几日你照顾祈安,我就先与陆爱卿聊了聊,今日想听听你的意见。”

“雄州这几年匪患严重,州军师老兵疲分身乏术……匪患成灾,民不聊生……”皇帝深深叹气,说道,“雄州太守担心因为办事不力被孤免职责罚,故迟迟没有上书求援。八弟的封地就在雄州,他……恐怕也是下了很久的决心才动身来严华城找孤求助。”

皇帝看向谢淮屿道:“他此次前来是请孤派大将军前去领兵剿匪永绝后患。”

谢淮屿抱拳:“陛下,臣义不容辞。”

陆云旗道:“大将军战无不胜攻无不克,但末将认为正因如此更不可轻易前去剿匪。大将军乃是坐镇边关的镇北大将,罗傲国、全道国、高鱼国不敢轻举妄动,正是忌惮边防军的和大将军的神勇,所以切不可大材小用。”

他单膝跪地请愿道:“末将愿前往雄州剿匪,为陛下分忧!”

皇帝正是此意,点头道:“陆将军统领中军多年,战绩斐然,由你去雄州孤很放心。淮屿,你说呢?”

谢淮屿躬身道:“陆将军征战沙场多年,领兵经验丰富,臣无异议。”

皇帝:“既然大将军没有异议,那陆云旗,孤命你五日内动身前往雄州上任节镇大臣,调派雄州州军剿匪,务必在三月之内清剿所有匪患!”

陆云旗高呼:“末将领命!”

谢淮屿出了暖阁,发现大冷天的,宣王没走,身后跟着一名小厮,在离着暖阁八丈远的墙根底下站着。

见谢淮屿出来,一脸忧心地迎上来:“大、大将军……”

谢淮屿:“殿下,叫我淮屿就好。”

孟祈生:“好,淮屿。”他攥攥拳头,紧张地问道,“九弟当真不要紧?”

谢淮屿:“他很好,殿下若是不放心,便随我回去看看。”

孟祈生:“好、好。”他跟在谢淮屿身旁,问道,“皇兄可有与你说剿匪的事吗?”

谢淮屿:“陛下已经下旨剿匪事宜交由陆云旗将军统领,他不日便会前往雄州。”

孟祈生:“我不是不相信陆将军,但……我还是希望你去。淮屿,雄州的匪患盘踞于西南山林之中,占了山下百余村镇,多年来雄州太守不闻不问,他们已成势力。不瞒你说,西南山林离我封地剑屏城四百余里,本不关我的事,但数月前,已有西南的流民涌入剑屏城,我差人按照流民所说去查探,才知雄州西南已大片落入匪患的手中。”

“皇兄不信我我可以理解,我从小就人言轻微……再加上雄州太守刘景的请罪奏章先我一步抵达御前,将那悍匪势力轻描淡写带过……皇兄恐怕认为我是在夸大其词危言耸听。”

谢淮屿皱眉,说道:“殿下所言,臣记下了。臣会将其中利害告知陆将军。殿下放心,陆将军行军作战经验丰富,他此去雄州上任节镇大臣,接管太守手中的州军,定然不会像之前一样尸位素餐。圣旨已下,还请殿下放心。若有任何变故,臣会立即请旨亲自前往。”

孟祈生:“有你这句话,我便放心多了。”他紧锁的眉头总算放松了些,说道,“你小时候便是个言而有信,十分可靠的人。”

谢淮屿:“殿下谬赞。”两人行至皇宫门口,他问道,“殿下的马车呢?”

小厮提醒道:“回大将军,王爷让马车先回去了。王爷,咱今天还约了人,您忘了?”

孟祈生面露难色道:“啊,本王忘记了,今日约了太傅……太傅说会让马车来接我,可九弟那边……这可如何是好?”

谢淮屿见他真心忧心弟弟,宽慰道:“祈安并无大碍,臣现在出发找陆将军议事,殿下今日先去赴约,明日空了再去探望祈安也不迟。”

安王府水榭。

孟祈安跟许新卓说:“我昨晚做了个梦,想了半天也想不出该跟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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