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淮屿看了一眼孟祈安,又看到角落里吴玉宣手里的笼子,说道:“不知道从哪儿溜进来的,学生刚好抓住了,王太傅……”他举着蛇走到太傅面前,问,“您看要扔出去吗?”
王太傅吓得连连后退,说道:“赶紧拿走赶紧拿走,交给侍卫处理了!”
中午散了学,孟祈安拦住了谢淮屿。
谢淮屿懒得理他,想绕过他离开。
孟祈安又拦住他。
谢淮屿:“……你想怎样?”
孟祈安:“你为何不说?”
谢淮屿:“说什么?说你们拿蛇到善习堂,想吓唬我,反倒自己差点被蛇咬了?”
孟祈安:“……”
谢淮屿:“我没你那么幼稚。”
孟祈安:“你说谁幼稚!?”
谢淮屿:“除了你还能有谁?与其成天捉弄我,不如干点正事。”
孟祈安本来想说他没在太傅面前拆穿他们,是君子所为,打算跟他和解的,听他这么说怒从心起。“谢淮屿——!臭小子!”他朝谢淮屿挥拳,但下一瞬便被一拉一绊放倒在地。
谢淮屿:“你……”他欲言又止道,“好好练练再来吧,别让我看不起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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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眼中的轻蔑深深刺伤了孟祈安,安王醒来后还觉得十分心塞。
季青进来伺候他喝水、更衣,还没等他开口就说:“大将军出远门了,昨儿夜里走的,看您睡着就没叫醒您。”他接过喝过水的杯子,递给孟祈安一封信,“这是大将军给您留的。”
信里写着【殿下安好。归期未定,近时恐难遽归。倘得归期,必立时相告。小九。】
孟祈安:“这是王妃的回信。”
季青赶紧换了一封:“抱歉王爷,这是大将军的信。”
孟祈安展开信件,见里面写了几个字:【期以半月当归,勿念。右腕宜慎护,药饵当按时而进,膳饮须循刻以飨,行止必令护卫相随。另,禁酒。】
禁酒俩字很大。
孟祈安:“出远门?这么急?是北境出什么事了吗?”
季青:“这小的不知。”
孟祈安:“走,找皇兄问问。”
他在暖阁外等了半天,皇帝才召见了他,但以军机不可外泄为由,不告诉他谢淮屿的去向,还让他不可透露谢淮屿不在严华城的消息,只告诉他谢淮屿是替他执行机密任务。
“九弟担心淮屿?”皇帝问道。
孟祈安嘴硬:“谁担心他啊!他那凶悍的样子,只有他砍别人的份儿。”
回府之后,他干什么都静不下心来,脑子里总是想着谢淮屿,想到早上梦里那轻蔑的眼神儿,心里又不高兴了,于是在院子里跑了起来。
季青:“王爷,您这是在干什么?”
孟祈安:“锻炼身体。”
季青:“这这……怎么突然要锻炼身体了?”真是想一出是一出。
孟祈安:“不能让人看不起!”
季青:谁敢看不起您啊……
孟祈安可不是说说的,他昨晚照着书打了两遍拳。神清气爽。
书是季青找来的,其实谢淮屿小时候画的,就是为了给孟祈安强健体魄用的,当年效果奇佳,现在依然管用。
早上他起床之后又练了两遍,出了不少汗,正要喝口水继续练第三遍,一双白嫩小手递来了手帕:“安王殿下,擦擦汗吧。”
眼见那鹅黄的绣花帕子就要往头上招呼,孟祈安往后一躲,诧异道:“你谁啊!?”
年轻漂亮的姑娘眼中闪过一丝受伤,说道:“殿下当真是贵人多忘事,小女子是皇后娘娘的表妹,贺家嫡女,闺字知良。”
孟祈安想起了她,问道:“贺姑娘怎么会在王府?怎么不让人通报一声?”
贺知良:“殿下恕罪。是皇后娘娘让奴家来伺候殿下的。”
孟祈安:“本王不需要人伺候,姑娘还是回去吧。”说完丢下她离开了。
可谁知,用过晚膳他读书的时候,这姑娘又来了。
手里端着一碗不知道是什么的东西,盈盈款款地走来。
孟祈安猜肯定是燕窝。
“殿下,这是奴家特意为殿下炖的燕窝……”
孟祈安:“本王不喝。”说完拿着书走了。
他走出去就看见季青站在门外,质问道:“你怎么不拦着她?”
季青欲哭无泪:“殿下,她是皇后娘娘下旨让来的,谁敢拦?”
孟祈安:“罢了,我明日再进宫去。让皇后娘娘收回懿旨。这都什么跟什么啊!真是的!”
结果皇后称病根本不见他,对他的请求也直接让宫女给拒绝了:“你王府那么大,就当收了个侍女,让她住下吧。你若是不让她住下,本宫还有表妹五六七八个,让她们全都住进你的王府。”
孟祈安简直无语,他这位皇嫂真能干的出来。
他不敢把皇后的表妹当侍女,只好给她找了个离的最远的院子安排住下,并叫侍从看好,不让她来自己寝室。
安王殿下想着谢淮屿的脸心道:如此安排,王妃回来也能说得清楚。
不管怎样,我得给小九守男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