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我爱吃的菜,米饭也煮得恰到好处。
闻笙总能完美地做出我喜欢的东西,窗外的那片竹林也是。据说五年前我刚到竹村时,那里还是一片荒凉的土坡。搬到和闻笙住一起后,因为我一句“窗外望出去空荡荡的”,他便在视野正好的位置种出一片竹林。
我夹起一块肥瘦均匀的肉递到闻笙嘴边,他很自然地接受了我的投喂。
“你看你,气血不足,要多吃有营养的呀。”
闻笙被我的话逗笑。
“嗯,记下了。”
止血散、避寒汤、膏药贴、各类病症药包……万事俱备!
陈烈特地交代不可带上闻笙,我只好找个理由搪塞过去。
竹村到光州城并不远,走得快些一个时辰就到了。
赶往济民区,所有人见到我时,表情比起昨日多了分光亮。我从未觉得自己能有如此重要的一天,使命感油然而生。
有陈烈的帮忙,事情进行地还算顺利。
只是这里条件太差,想找一桶干净的清水都难。
我忍不住看向那口被封闭的井。
“那口井,是什么?”
我出声询问身边煎药的陈烈。
他头也不抬,摇头不肯说。
或许我骨子天生有一根反骨,他不说,我更好奇。
抱起双臂,威胁他也要问出口。
“你不说,我再也不来了。”
陈烈终于抬起脑袋,紧张的神情犹豫着要不要说。
“不能说……会有危险……”
我拍拍他的肩膀。
“你悄悄告诉我,我不告诉别人,没人会知道的。”
出于对于我的信任,陈烈有所保留地告诉我说,那口井下面没有水,是一个深不见底的地坑。
地坑……
我望着井口被钉子钉上的木板,一时出神。
问题来了——如果那天晚上我真的在井下,外面的哭声是……
“陈烈。”
“姑娘怎么了?”
“两三天前的晚上,这里有发生过什么吗?”
陈烈像是受到了惊吓,手里摇摆的扇子突然停下,眼神游离。
他果然知道什么。
“昨日你说你没见过我,是在街上闻到了我身上的药材味……这句话,是骗我的吧。”
陈烈握紧手中的扇子,紧抿嘴唇。
“你一定知道是谁把我抓到这里的。”
他还是不说话。
我不急,继续问。
“是醉月楼吗?”
他终于肯摇头回应。
竟然不是醉月楼,还是他又在骗我?
“陈烈,你如果再不说实话,我说到做到,这些药,我打翻都可以。”
“我说!”
他急切地抓住我的手臂。
“我说实话……姑娘问吧。”
我无奈叹了口气,拍了拍他的手背。
“我无心威胁你,但你要知道,此事很重要。关乎我,也关乎你们。那天晚上,我听到的求饶声哭喊声,是不是醉月楼到这儿来带人离开?”
他闭上眼,点了点头。
“那么,把我丢下井的人,是他们吗?”
这次回答居然是否定。
陈烈继续煽动炉子里的火。
“那晚抓姑娘来这儿的人,是别人,不是醉月楼。”
“是谁?”
许久,他都沉默着。
低沉稚嫩的声音良久后缓缓吐出两个字。
夜幕下的光州,宛如被圣火笼罩的极乐之地。
越是光亮的地方,黑暗之处越是无人在意。
欢愉的背后,暗藏着道不清的秘密。
醉月楼前的河道上横跨的石桥,男子站在桥上遥遥注视着楼上的男男女女,月光照在他身上的竹纹,腰间的配饰不是常见的玉佩,而是从手链改造而成。
桥的另一端,一个矮小的身影走到男子身边,拱手行礼后缓缓启齿。
“大人交代的事,已经完成了。”
男子点点头。
“是按我说的告诉她的吗?”
“是的。一字不差。”
“她什么反应?”
矮小的身影顿了顿。
“她……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