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痛...痛得要死...
床边没有拉紧的窗帘缝隙透出清晨的日光,桑吉斯眨了眨眼睛,似梦似醒。
浑身上下的骨头都痛就算了,怎么嘴唇和门牙也好痛。
他挣扎着从床塌下来,上身的衣服不翼而飞,红底皮鞋却没脱下来,将床铺蹬了好几个大脚印。
艹!昨天...他又喝多了......
糟糕透了,他不会又干了什么丢人的事情吧?
走去厕所,桑吉斯打开水龙头快速抹了把脸,嘴唇被碰到时强烈的痛感让他低呼一声。
抬头对上镜子,差点被眼前的人吓到——眼下乌青,额角不知是被撞还是被砸了,肿起一个大包,嘴唇尤为惨烈,上唇肿的像香肠,下唇上还有干沽的血痂。
脑袋里有一条线连起来,昨晚发生的事情走马灯般划过。
妈的。都怪那杯该死的“青梅汁”!
他怒气冲冲打开房门,正想找萨可旦那家伙算账,却看到那人坐在餐桌旁,鼓着腮帮子嚼嚼吃的正香。
“萨可旦!你他妈昨天给我喝的是什么玩意…”话没说完,桑吉斯就蔫了。
他清晰的看到萨可旦转过头来,露出另外半张满是伤痕的脸,这是桑吉斯头一回觉得可惜了,那样一张深邃迷人的脸确实不该让任何其他东西点缀。
“老师醒了?来喝粥吧。”见桑吉斯醒了,萨可旦又摆上那张笑脸,只是这次因为脸上的伤痕显得有些可怜。
桑吉斯挠挠头,胸膛里一股气不知从哪出“你…你的脸这是怎么了?”
“老师…一、点、都、不、记、得、了?”那张美丽的脸皱在一起,像是要哭出来了。“要不要我帮你回忆一下?”
昨天……
昨天究竟发生什么来着……
昨晚23:47
“呜呜…呸呸呸,放我出去——你谁啊?!”缩在麻袋里的桑吉斯显然已经吐出嘴里塞着的毛巾,大吵大叫毫无清醒时的稳重。
“妈的,你别叫了,要被、听、到、了!”好歹桑吉斯也有一米九的大个子,常年训练身体全身结实的肌肉,拖着这么大个人走,可没把萨可旦累个够呛,还要时刻提防着害怕被别人发现,一路走的鬼鬼祟祟。
他萨可旦什么时候受过这气了?
“撒开———哪…哪个孙子…捆着你爷爷了?!让你爷爷…嗝…出来不打断你的腿!!”
你听听,这像个作战指挥官能说出来的话吗?萨可旦今天可算是见识到了。
凌晨00:21
“总算到了,我马上放你出来…”没有人知道短短一截路对萨可旦造成了什么伤害。
“好痛啊——”麻袋里的人只顾哀嚎。
连人带麻袋一起踹进屋子,萨可旦关上房门,听到桑吉斯在喊痛“硌到了?我现在就放你出来。”
正想将人放出来就听见那人说“渴死了!水呢…鱼…嗝…只能呆在水里!!”
萨可旦:………
当初决定选择拉拢他入伙是不是有点太冲动了…
把麻袋一撂,萨可旦是真不想管这人了,他好言好语笑脸相迎,说往东不敢往西的,结果就得到两句——花孔雀、死娘炮。他活这么大就没这两天这么装孙子过!原来人总是会变的,十年前的桑吉斯说喜欢他,而现在的桑吉斯也可以说不喜欢他。
他躺在沙发里,半晌发现麻袋里的人没有动静,怕出什么事,又起来把桑吉斯从麻袋里拖出来,拍拍他的脸,见人还是没有反应,赶忙去探他的鼻息。
可惜是睡着了不是死了。
睡着的桑吉斯又是另一种模样,这时候手被绑在背后弓着身体躺在地上,无端让人生出几分怜惜之意。乌黑浓密的睫毛轻轻颤着,似乎做了什么梦眉头蹙着,鼻梁上不知什么时候被划伤了有一道浅浅的血痕,嘴唇伤得更重,上唇有些肿了,下唇似乎是被门牙磕破了,血淌进去连牙都染红了,乍一看怪还吓人的,估计是一开始砸到他颧骨上磕伤的。
想起那一下子,他的脸又隐隐作痛了。
萨可旦擦擦他唇瓣上的血迹,不知该拿这人怎么办才好,心痒痒想上手又得忍着。
将他束在手腕处的布条解开,萨可旦打横将人抱起来,正准备抬到里屋时,怀里的人醒了…
“你…你他妈谁啊?放老子下来!”咱们东厅指挥官还是嗓门大的惊人。
推搡挣扎间,两个人摔在地上,好在客厅中央铺了一层松软的地毯,没伤到哪里。
等萨可旦再抬头一看,桑吉斯跑到厕所冲着马桶就要钻,吓死人不偿命。好在萨可旦跑得快,拦腰抱住桑吉斯,才没让他钻了马桶,否则,第二天人清醒了不知道要怎么面对这个人生污点了。
拽着昏了头的桑吉斯去洗手池冲了冲脸,萨可旦晃晃他的脸“清醒点!”
“干嘛啊?起一边去,爷爷我正开飞机呢…”
萨可旦:………..真想让那这家伙自生自灭。
擒住桑吉斯的手,萨可旦正准备给人扛在肩上放回卧室,就听见这人在他肩上发出一种不妙的声音…
“我...我…呕——咳咳…呕——”
万籁俱寂,只有桑吉斯的呕吐声响彻萨可旦的耳膜———没错,桑吉斯在他背上吐了…
黏腻的酒水胃液一股脑淋在背上,萨可旦只觉得自己可怜的像一条狗…
凌晨02:1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