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宫,含光殿内,和彦通神色惊慌地踏入内殿,面对慕湛只是立即跪下,一言不发。
见这架势,慕湛下意识就感觉是有什么隐晦的要紧事,于是马上遣散殿内侍奉的众人。
“你们都先出去。”
他只是又冷声命令四周的侍从道。
“是……”
随着话落,很快宦官宫女们便都小心翼翼地退了出去,空荡荡的大殿又重回安静,越发令人感到一丝压抑沉重。
“彦通,看你神色紧张,是发生了什么要紧事吗?”
慕湛不禁又看着跪在自己眼前的男人,微微蹙眉,神情逐渐凝重道。
何彦通素来办事得力,荣辱不惊,他还没有见过他这么草木皆兵,异常谨慎失态的模样。
“陛下,您节哀,河间王慕琬今早因为伤势过重,没救过来,已经身亡了。”
和彦通依然跪地不起,只是又俯首颤声畏惧道,模样格外恭敬,小心翼翼。
“什么?!”
慕湛闻言,不禁大惊。
“他怎么会死?朕不是说过一定要留他一命吗?!他为什么会死,他怎么能死!”
激动下,他不禁手撑桌案,猛然立起,越发失去理智地怒吼道。
慕琬死了他跟慕君又该怎么办?他怎么能死!
“陛下息怒,河间王那日伤势过重,虽然及时上了药,但回到府内后连续几日高烧不退,伤势加重感染,所以才没有救回来,您一定要节哀啊,只能说河间王他福薄,未能受得天恩。”
和彦通说完后,抬头便见慕湛脸色惨白,神情惊恐,连忙又面色沉重催促他道,“河间王死后,臣便立即封锁消息,秘不发丧,但是他的尸身还需处理,还请陛下下令,令河间王入土为安吧。”
“不行……他不能正常下葬,不能惊动任何人。”
因为情绪突然过于激动,慕湛不禁感觉自己有些胸闷气短,头脑发晕,但依然还是强撑理性道,“朕不能让他的死讯传入任何人耳中。”
“但是陛下,河间王的死早晚会被人知晓,就算瞒得了一时,也瞒不了一世啊!”
见慕湛态度执拗,继续这样拖下去也总不是个办法,非长久之策,和彦通不禁又大着胆子劝他道。
“瞒不了也要硬瞒!”
而慕湛此刻却是听不进任何人的话语,甚至越发勃然大怒道。
“你速去河间王府,将他的尸首悄悄弄进宫来,别让任何人看见,对外就说河间王尚在病中,需要静养,谢绝外客,任何人都不得相见,就算是他的几个兄弟过去也一定要拦在外面,总之能拖多久就算多久,朕会再想办法。”
他又尽力压下内心的怒火,让自己头脑冷静下来,然后竭力思索对策安排道。
“死无对证,朕要亲自掩埋他的尸首,绝对不能让慕君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