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违且难得的,今夜孟听寒入梦了。
即使经历了许多次,她仍无法摸清他出现的频率或是征兆,自己什么也控制不了。
这次长公主记得自己有话要问,一再推拒了他的索吻。
分明方才还在庭中树下赏落花,怎么眨眼又到了床榻上。
“正经些。”
魏长沁双手推开他的肩膀,孟听寒总算老实了点,伏在她膝间,可怜巴巴地看向长公主:“公主以前从来不会拒绝我的…莫非真的有了新人,就忘了我吗。”
她心知孟听寒撒娇起来自己招架不住,干脆别过脸不去看他:“我有话问你。”
身上一轻,显然是孟听寒起身了,在她身边乖乖躺下后,牵起她的手贴在自己脸上:“公主但说无妨。”
魏长沁的视线游移在他面庞,既然有关他的话题他缄口不言,那就问些其他的吧。
“我死而复生,也与你有关吗?”
她的眼神一直黏在他脸上,孟听寒眼中那点闪躲,她看得一清二楚。
魏长沁俯下身去,长发如瀑倾泄而下,将二人笼罩其中,她的手不由自主地抚上他颈间的伤口。
没有愈合的迹象,也不再流血,骇人发白的伤口安静地盘踞在他的皮肤上。
孟听寒的睫羽歇落在他清瘦的面颊上,颤了几下,抬起,对上她灼灼的目光:“有关。”
这个问题的答案她已经猜得八九不离十,还想再说,却被他用手捂住了嘴唇。
“沁儿…别再问了。”孟听寒难得皱起了眉,魏长沁甚少见他这副模样,更是紧紧盯着,忘了追究他的逾越,“…再说下去,小心被神女大人听见……”
神女?
这是她初次听见这个称谓,长公主功课不好,生性贪玩,对这类神神叨叨的玩意儿更是毫无兴趣。
毕竟她也想不到自己会死而复生呀。
“那我再问问别的?”魏长沁把他的手挪开,骑坐在他身上,双手捧起他的脸。
不等长公主接着往下说,他却迫不及待地把脸凑近,额头相抵,话里带着哀怨委屈:“这么久不见,公主就不说说有多想我,非要浪费时间问东问西吗。”
魏长沁被他的话噎了一下,从前活着的时不见他这么粘人,怎么死后反而变了性子。
见她久久不语,孟听寒不耐烦地再次催促道:“公主盯着我看做什么?”
“我在想…”魏长沁嘴角扯出一个暧昧的笑,手捏住他的下巴,“我的听寒,莫不是被狐狸精夺舍了。”
孟听寒不答,抬脸献上一个充斥着侵略性的,缠绵的吻。
无需多加语言动作指引,一切熟练得仿佛刻印在身体深处,孟听寒恋恋不舍地结束,坐起身,扶住因缺氧而迷蒙不清的长公主。
“是不是本尊…您试试就知道了。”
眼前蒙着一层旖旎的雾,二人位置互换,孟听寒抱着她,在她怀中像只猫儿般撒娇轻蹭。
她的不由得随着对方细微的动作起伏反应,如振翅的蝶般扑腾震颤,下意识想要反抗逃脱,又被他用手压着,如服帖的书页般展开。
石榴裙底,正是粉融香汗流山枕。
孟听寒不知是憋的还是热的,脸上红得快要滴出血来,胸口起伏仍未止歇,便邀功似的俯身凑到长公主身边。
快感仍未退却,长公主胸前如雪,脸如莲,枕边堆着乌云一朵,斜偎着脸抬眼看向他。
见他汗光珠点点,发乱绿松松,想抬手去擦,却因为没有力气,手落在了他唇边。
冰凉湿滑的触感,在她指尖蔓延,孟听寒捉住她的手从手背吻到指尖,又想凑近去吻她的唇。
魏长沁下意识皱眉避开,闭着眼听见他轻笑几声,脸被他掰正。
“公主可还满意。”
长公主只觉得意犹未尽,恢复了些力气后,抬手便就去扯他的衣带。
孟听寒一再制止,她即使被他箍在怀里抱紧,仍执拗地想把他的衣服扒掉。
她又急又气,正想说他到底装什么贞洁烈夫,孟听寒的解释却先来了。
又说这是梦中,怕对她的心神有损,只能点到为止,又说怕被神女发现,一怒之下再也不让二人见面。
上涌的热血渐渐冷却平息,既然有再见不到的风险,那她暂且忍一忍,也是可以的。
日子过得风平浪静,孟听寒却总是心神不宁。
俗话说事出反常必有妖,虽说长公主变了性子已是十足的不对劲,但如今在府上安静养病更是反常到了极致。
怎么想都知道有鬼。
今天日头正好,魏长沁抱了琴在后花园自娱自乐地弹着。
她的琴艺不精,只是入门的程度,勉强能弹一首。
七零八落的音节串联起,听不出是什么曲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