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映还没跟她说这些,显然是邹五宝单方面的问题。
邹五宝的寸头上的短发染得黢黑,脸色和心理早在暗中来了几个翻转:“我跟你说实话,我是看在你爸的面子才想着谈合作,现在我有些事,资金上跟不上。莓莓,我劝你回自家公司上班,你跟别人合伙不见得有出头的那天。”
彩信上有一行字:【撤出跟青荔的合作,否则你永远别想见到你的妻女。】
邹五宝是个爱孩子爱老婆的人,他不管青荔背后的人究竟是谁,牵连到家人的事是绝不会做。
郎莓站起来想解释些事,但邹五宝去意已决。
他关门的时候甚至是带着怒气的。
郎莓自言自语:“瞧不起富N代创业,我和青映可不是败家玩意。”
她气得坐回去吃东西,考虑好再跟闵青映通知。
暴风雨过后,市中心乃至半山区的天仍是多云转阴。
环卫工人在各个城区排涝。
悦颜院的仆人在抢救院子里的树,处理被暴雨冲坏的的东西。
闵汶发现最近的天气不是一般恶劣,对闵闵舍颜的身体非常不好。
卧室里的闵舍颜精神不比从前,医生来的次数多,她那点想发呆的意思被打磨得所剩无几。
闵舍颜对闵汶说:“老大在忙什么?”
闵汶煮着传统茶叶,烤了几个板栗:“在忙着工作,带飒飒小姐,其余的全部在关注国内外财经新闻,您给他安排的相亲被拒了,王先生也在愁几个少爷的婚事。”
家里说来说去就是这些,似乎再无别的新鲜事。
闵舍颜吃了半熟的板栗,眉头微皱:“他是想打听申念想的消息,我是反对他们结婚了,还是反对他再婚了?是申念想自己要走的,倒是在那暗戳戳怨我七八年。”
长子什么都好,就是选老婆这块跟某个逆女一样眼光偏得很。
闵汶听完后,说:“青晖少爷可能是想让飒飒小姐和生母多相处,没有别的意思。”
闵舍颜扔了板栗壳,说:“老三和老五安分了不少,你找个律师,嘴巴严一点的那种,我要改改遗嘱。”
当年昏了头,写了能把自己气死的遗嘱。
闵汶细声地问:“需要秦家人公证吗?”
小姐不可能不给青映小姐留一点。
闵舍颜咳嗽得喘不过气,镜子里的样子是她曾厌恶的老态龙钟:“找他们提前把我气没了?别让王懂知道就行。”
闵青映那个逆女讥讽她看走了眼,她意识到的时候太晚了。
没孩子还好解决,有了三四个孩子她始终会有些心软。
闵汶说:“听说 ,裕小姐出事了,人差点要变成植物人,看,是我去看望,还是让青晖少爷去?”
裕荔枝除了出身一般,没有心眼还能在王懂跟前生活了三年,是其他人早就被吓跑了。
而她又是能够容忍青映小姐坏脾气的人,看得出来她们之间有点感情在。
闵汶留意了门口,确定没有月季那些人才放了心。
“这边的人去了,裕家得丫头可就不只是植物人了,你一心偏向的逆女没准怀疑是我做的。”闵舍颜的声音冷淡疏离,对裕荔枝的的情况并不意外,“人抢救过来算是不错,我们出面,会让她变成第二个越浮。”
闵舍颜的神情令人猜不透。
闵汶想到温婉的越浮,疑惑在小姐心里究竟谁才是她缅怀且深爱的人。
王懂倒是可以排除。
越浮和秦泱两个人也许是不相上下。
闵汶剥了全数的板栗在碗里,小姐今年熬过去了,王懂的春天可能再也不会来,熬不过去,王懂也不会有多大胜算。
重症监护室里的花瓶多了白色郁金香,新鲜的水果摆在那没人吃。
闵青映盯着仪器和裕荔枝一言不发,对郎莓才说的事不去思量。
郎莓放下自己买的鲜花才发现没地放,她站在那问了裕荔枝的情况:“主治医师有经常观察她没?”
沐城说:“上午来过一次,说是要静养,但其实需要家属探望,在她身边说说话,兴许就能拉回求生意志。”
裕小姐喜欢二小姐是毫无疑问的,所以她出现在这最合适。
郎莓不太好问新产品发售的事。
邹五宝是反悔了没错 ,但事情算是她搞砸的。
郎莓不想做那个坑队友的人,这才亲自找闵青映想办法解决。
闵青映试探着裕荔枝的体温,看到仪器上显示她的心率正常,让沐城额阿森看着,带郎莓去人少的花园 。
花园林没有盛开的花,绿植都是耐寒的品种。
郎莓自责道:“我想了会,问题出在我这里,也许我不该用郎家的人情,让他有压力。”
郎御说,邹五宝是个老实人,不会做那些弯弯绕绕的事,她自己也是这样看待,邹五宝有苦衷,她也确实不该随便动用关系。
闵青映身上的毯子换成了荔枝图案,眼神疲倦勉强支撑着精神:“我们家老五也遇到了类似的情况,邹五宝如果真的有事,也许是被威胁了,我的老底也被查清了。”
她和邹氏谈合作就是看在邹五宝的人品。
大公司的项目可以再争取,想找个靠谱和长期的有些难。
郎莓说:“你不怪我,我心里会觉得奇怪,你那个小爸昨儿又去我家了,真跟去百货公司一样便捷。”
这件事要是和王懂有挂跟,她觉得青映会比王懂更快掀开 对方的底细。
闵青映想到柳氏等合作商,心中警铃大作:“他已经查到青荔的背景,我不能再慢一步。邹氏那边,我自己会沟通,你和汪时常好好休息。”
裕荔枝已经昏迷了快一周,她不能再让王懂钻空子。
郎莓推着轮椅到芭蕉树下,说:“他反悔的那天晚上,好像遇到了棘手的事,总看着手机,有没有可能是你别的对头?”
闵家那几个奇葩和闵青映对着来,慈城里有几个富二代为了讨好闵青山他们,没少参与一些事。
郎莓觉得闵青映的处境实在是腹背受敌,不知的以后要怎么才能了断。
“有可能,但我不觉得那些人是吃饱了撑的,柳氏那边,我也得小心,毕竟王懂没少去他们那扫货。”闵青映听沐城提起过,王懂前阵子给闵家的旁支送了礼物,都是柳发财那买的。
柳发财这样的人不能合作重要的项目,否则会被他坑死。
郎莓奇怪道:“你小爸不是经常粘着母亲?他突然转移了注意力,难道是给闵青山铺路?我看,还是你们家老四有实力跟你和青晖争一争。”
王懂一直以来都是贤妻良母的形象,在媒体面前维护闵青映,看上去没有回去,仔细听他的话都是在污蔑闵青映不懂事,叛逆,做了从没有做过的事,相信这些话的人,多少是收过他好处的人。
郎莓叹气:“青映,你和王懂的争斗连载这么多年,他或许比你还着急早点结束。”
闵青映淡淡道:“他不会选择和平结束。”
不管是以前还是现在,她心里都认为王懂是个为了利益不择手段的人,而且裕荔枝的死亡被王懂拿来威胁她,他的底线是没有底线。
郎莓说:“他又在要求我爸给他投资,我爸不想理会,可是怕他动歪脑筋,所以你和裕荔枝还是要小心,不然,我担心他可能会发疯乱砍人。”
一个人布局那么久,手上有人命的人,是谁都会觉得害怕,她担心青映会惨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