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桥想到叶韫前世以一换五的战绩,问他:“那叶韫呢?”
这下系统迟迟没做声,杜桥也懒得再搭理,照系统给的方位直接掐阵传送。
不消半炷香时间,他便到了一处烟火气很重的村庄。炊烟袅袅,烟火人间。他的视线定格在两个迟暮之年的人身上,他们身上有叶韫的气息。但是身上穿的破破烂烂的,叶韫他难道以前过的这么悲惨吗?可想到当时他拜师的时候,明明笑得如沐春风的样子,还甜甜的叫他师傅……
想到这他不禁眸色暗了暗,自己当初怎么就没能注意到他呢,怎么就不多相信他呢。
于是他便跟在两人身后,跟着跟着,宽敞的青石台阶路变成了咯人的石子路,最后直接是用双脚踩出的泥土路。叶韫一尘不染的青衣也粘上了尘土,明明可以用术法,但他没用。
这条路实在是太漫长了,而等老人走到道路尽头,一座老旧的茅草屋立在那,周围是木头搭起的栅栏,勉强屹立不倒的围出了个小院子。
一声奶里奶气的稚童声音响起:“爷爷,奶奶!”
随后杜桥便看到一团小东西扑到被称为爷爷的人怀里,他还用自己的脸在老人怀里蹭了蹭。
两老人也露出笑容,老妇开口:“快进去,屋外冷,奶奶这次给你带了镇上买的饼。”
小孩听完嘟了嘟嘴:“不要不要,说好爷爷奶奶要多给自己买点想要的东西呢。”
老翁摸了摸怀里小孩子的头:“好了好了,小云朵最孝顺了,你有这心就够了,城里的东西那些稀奇玩意我们这些老人可用不上了。”
这一刻,他有些恍惚。
前世,他见过叶韫冷静沉稳的模样,见过他燃烧灵海、浴血而战的身影,甚至见过他在自己怀里缓缓失去生命……
可此时此刻,那个拼死护他的人,不过是个满眼天真、抱着爷爷奶奶撒娇的孩子。
杜桥心脏一缩,指尖微颤。
他强行收敛气息,按捺住心底翻涌的悸动,收敛气息跟着后脚进屋。
这一进屋,真是家徒四壁,木板和茅草的屋子一点提供不了一点保暖,只能堪堪遮风,杜桥见几人穿的都挺少。尤其看到小叶韫大冬天穿的那身灰布衣的裤脚都遮不住脚踝的时候,他直接施个结界,把方圆几十里温度拔高。
老翁说:“誒,老婆子,你有没有觉得突然变暖和了。”
“咳咳咳咳,哪有,你病糊涂了吧。”老妇猛地咳嗽。
杜桥神色复杂,对温度感知失常,这老人离死不远了。
叶韫连忙给奶奶倒上水:“奶奶,快喝水,喝水好受点。”
老妇慈爱地看向他,在他搀扶下缓缓躺到屋里唯一可以落座的榻上。她又是一阵猛咳,直到把血咳出来洒在地上,才彻底失力一般缓缓睡去。
这个过程持续了一个时辰,叶韫在看到吐血后直接哭了出来:“奶奶,奶奶,云朵没出息,给你们治不了病。”
杜桥看得一阵心疼,但这老妇的命回天乏力,就算他出手,顶多也就从这几天的事变成这一月的事。
而且这老翁也是被老妇病气沾染,命不久矣。
杜桥觉得现在不是接他回去的时候,便在叶韫身上留了灵力标记就先离开,处理现在这个拜徒节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