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韫难受极了,绕在他身上的花枝就像活物一般,开出星星点点的白色小花,味道和他师尊身上的一模一样。
头越来越晕,他在晕过去前看到屋子里好像变成一片花海……我一定是在做梦,还是晕吧。
杜桥和唐蓉寒暄了几句,把宋纤纤单独叫出来,问她:“我今日身上味道可和平日有所不同?”
宋纤纤眼里闪过疑惑,随后动鼻子吸吸气,如实回道:“更香了,师尊你哪买的香薰,给我也推荐推荐。”
……不愧是你,感觉自己这峰上除了他,一家子流氓。
“我从不用。”
“那师弟有福了哈哈。”
…………
搞不懂她在笑什么的杜桥回了他那小竹屋。
打开门,屋内一片翠绿,几乎盖住了屋内所有陈设,还开满了芍药,看着在种环境下还睡得很香的叶韫,他似乎知道原因了。
这是绝对住不了人了,杜桥抱起叶韫去他修炼用的洞府。
大约是受到颠簸,叶韫醒了过来,先是被身下的寒床冻得瑟缩了一下,动了动发麻的手,发现缠在身上的东西被师尊摘掉了。
这口气还没松完,就看到师尊笑着在看他。
这不异于白日见鬼,他不禁往后挪了一点。
杜桥离他近了一点,手里还拿了朵青色的芍药。
他有种不好的预感,果然,下一秒,杜桥开口:
“徒儿,帮师尊个忙。”
“什么?”
“师尊最近到了时间。”
叶韫大脑飞速运转,思考这“时间”是什么意思,十几秒过后,想到了前世在文渊阁看的一本书,大致意思是
“花灵与花妖不同,花妖靠吸食凡人精气或修士灵力来度过花期,而花灵在这段时间往往会灵力过剩。
花灵需要把这部分溢出的灵力使出来。”
作孽啊,所以他是把到了花期的师尊晒了半个月才回来,那刚才看到的屋子也不是他的幻觉?
想明白这些,他点点头。
杜桥见他点头了,便用食指勾起他的下巴,道:
“张嘴。”
整朵花先是被杜桥全塞进徒弟的嘴里,随后他白皙的指节把花一点一点推进更深处,见差不多了,他掐掉花托,花瓣一股脑地全散了开。
见叶韫颇有些委屈地看向他,杜桥合上人微张的嘴,道:“吞掉。”
叶韫照做,冰冰凉凉,还带点茶叶的清香,味道还不错,但怎么像之前师尊给他吃的,只不过苦涩感不见了。
随着花瓣被叶韫吞下,杜桥身体内暴走的灵力微微变得平缓了点,但不多,看来还得多喂点。
于是杜桥干脆也上到寒床上,轻轻搂过人到怀里,同时把下巴抵在人肩膀上。
见继续递过来的花,叶韫有种不太好的预感:“师尊,你就这么打算一直喂我了?”
“不可以?”
“还有其他方法更高效。”
“什么?”
“双修。”
“你也真不怕死,张嘴。”
谈判失败的叶韫只能乖乖吃杜桥递过来的花,这辈子没吃过这么久的饭,他发誓以后再也不在师尊到花期的时候出门了,半个月的量全一天吃了。
“师尊,积食了,我明天再吃。”
杜桥也不勉强,放下手蹭了蹭他好徒弟的脸,然后松开对他的禁锢,又把虚握成拳的右手抵在唇边咳了两声,试图掩藏刚刚和叶韫养的那几只猫一样的举动。果然是不能和爬虫走太近,会传染。
叶韫只觉得他师尊挺萌,在杜桥素白的侧脸上吧唧了一口。
脸像是被什么鸟啄了一口,杜桥愣了一瞬,道:“叶韫,你是属狗吗?”
“我属羊的。”
“……”
“不逗你了师尊,好好休息,我出去练剑了。”
“三更练剑?”
“不练,你给我喂的灵力怎么办。”
“我和你一起。”
“您别,您来了我还练不练剑了,满脑子就只有师尊你了。”
“别叫我师尊,显得生分了。”
“那叫什么?”
“自己想”
“师尊,我记得你的字是逸阑,叫你这个可好?”
骤然听到这个称呼,杜桥有些失神,好像几百年没听人这么叫他了。
“嗯。”
然后他又想到什么,开口道:
“只有我们两个在的时候可以叫。”
“师尊你啊……”死要面子
“你可要字?”
“师尊给我取吗?”
“想的美”
“哦”
修真界虽没给弟子行冠礼的传统、可毕竟入道前大家都是人,既是人,那人间那一套便适用于所有修士,故而很多宠爱弟子的师父都会给徒弟行冠礼,至于时间那倒不似人间的弱冠之年。
修士可都以十年为一个单位,百年为一轮,大多都是掐指算个良辰吉时行这礼。
杜桥这么宠爱徒弟,自然是要取的,不仅要给韫儿取,还要给纤纤取。
过了许久,杜桥见人都拿剑起身了,道:
“你到化神,为师给你取。”
叶韫温柔笑着,眸子里满是他:
“那徒儿得好好修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