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的终究是假的。”

那声音发出爽朗的笑声，道：“说的也是。”

“但她找到我了，我也找到她了。”叶韫也笑了。

一阵白光闪过，场景又开始变化，这次不再是现代，而是前世那片血海。

叶韫有些无奈：“倒也不用给我看这些，于我而言过去的早已是过去了，人总得向前看。”

突然，脖子像被什么东西死死掐住，他有些艰难地转过头，看到的是杜桥，前世的杜桥。

呵，不是说试炼不用武力的吗？这玩不起的灵海。

灵力波动，翠绿色的光芒自他脚底蔓延，万千藤蔓破土而出，把掐着他的“杜桥”缠了个结实。

和杜桥幽怨地看着自己的目光对视后，叶韫嘀咕了一句：“师尊，你这样，男鬼味好重。”

不知出于什么样的心态，叶韫看着对面人散下来的头发，鬼使神差地给他重新扎了个。

“恨你。”这个杜桥暗暗地盯着他。

叶韫内心：师尊好可爱。

这片空间的一切都是根据本人的看法和执念所化，若外面的杜桥看到叶韫心里他是这样的，估计徒弟跑不了一顿揍。

“为什么恨我？”叶韫是明知故问。

“忘记我、抛下我……”

“我没有忘记你，更不会再抛下你，未来，就算是死，我们也一起好不好。”

对面的“杜桥”点了点头，叶韫便撤去对他的束缚。

一阵冰冷把他环绕，像是置身于冰天雪地，他便回抱住他，直到人渐渐消散在怀抱里。

这地方又变得伸手不见五指了，那道声音又响起：“奇怪，你怎么能用灵力。”

“你都用了，我为何不能用？”

“不对，这并不是普通的木灵根，怎么还含了天道法则的气息，你究竟是什么人？”

“万千修士中的一个。”

叶韫平静地回答了他，并没有多做解释，仿佛是一件极为稀疏平常的事。

那声音带了点恼：“这凡间怎么出了你这种修士，你就没有受过什么打击吗？”

“受过啊，我当然被打击过。”

“那你怎么能这么坦然地面对这些执念？”

叶韫觉得这就没有必要回答他了，但不回答自己就走不了，他便道：“因为停留在过去没有意义，人尚且都在，我还有什么不能面对的？”

该说的都说完了，叶韫觉得自己已经很有耐心了。

这次对面沉默了许久，才发声：“你就不怕我把这些轮回转世与异世的东西泄露出去？”

“……呵，你要是能泄露，还能够和我说话？”

“你……赶紧滚吧，老夫招待不了你。”

黑暗瞬间被白昼取代，展露在叶韫面前的是淡金色闪着流光的阶梯，那便是最后考验了。

没有犹豫，他走了上去。

每踏上一阶，灵力便震颤一次，像是有什么东西正在悄然窥探他的本源。叶韫神色不变，稳步向前。

金色的光芒在他周身流转，如粼粼波光，将他整个人笼罩其中。可就在他踏上最后一阶的刹那，一道低沉的声音在他脑海中响起——

“天命不可违。”

他脚步微顿，但很快恢复如常。他没有理会这突兀出现的警告，而是继续迈步，穿过光幕。

当他再度睁眼时，已然置身于一片无垠的星海之中。

漫天星辉洒落，宛若流光溢彩，唯有脚下的一道银白色光路延伸向远方，似乎在引导他走向某个未知的尽头。

叶韫深吸一口气，继续迈步向前。

他知道自己要做什么，要成为什么，他也会践行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