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遂意道:“有,去楼上坐坐吗。”他拉上超市门口的卷帘门,示意今天不营业。纹身店那边有他朋友在。
沈遂意领着人往超市里面走。安慕没想到他家就在超市上面。
沈遂意撩开塑料门帘,安慕弯腰时大衣下摆扫过积着陈年酱油渍的地砖,沈遂意不动声色地抬高手臂。
放下后,塑料门帘在身后哗啦作响,安慕跟着他走上狭小的楼梯。
楼上暖气很足。沈遂意一年四季穿着短袖,春秋薄外套加短袖,冬天羽绒服加短袖,永远都是两件套。
净饮机咕噜咕噜地出水,沈遂意忽然想到了巷子门口的车。
车停了多久,安慕就等了多久。
沈遂意把温水递给安慕时,虎口处隐约可见靛青刺青——他纹了什么呢?
他接过沈遂意手里的杯子,微微碰了一下,找茬道:“有些凉。”
沈遂意记得以前安慕喜欢喝温水,热水与冷水比例四六分。他道:“我再给你加点热水。“
“算了。”
安慕的手机一直在震动,沈遂意道:“你……是不是很忙?”
“我不忙,很闲。”安慕双腿交叠,裤管微微上卷,露出一小截脚踝,问道:“你呢?这些年怎么样,有想我吗?”
沈遂意手里的杯子掉在了地上。
安慕右手搭在沙发扶手上,指尖有一下没一下地轻敲着,漫不经心道:“怎么?这么多年没见,我不能想你吗?你说的,我们是好朋友。”
“都这么多年没联系了,难为你还记得我。”
安慕叫他,“遂意。”
沈遂意心尖一颤,他若无其事道:“怎么了?”
“我坐了十个小时的飞机,还没有吃饭。”
“你想吃什么,我去买。”沈遂意想起之前有朋友送了一些进口饼干,好像放在柜子里,他找出来准备让安慕先填填肚子。
对他这么好啊沈遂意,是因为愧疚吗?
“啊,其实我也不是很饿。”安慕起身,笼罩再沈遂意身后,他又长高了,体格远比少年时代宽阔。
呼吸间全是清冷的草木香,沈遂意僵在原地。
安慕抬起他的下巴,沈遂意想推开他。
可他反抗的力道小的可怜,好可爱。
两人额头相抵,温热的、近在咫尺的沈遂意。安慕笑了一下,他像是怕惊动什么,轻声道:“我们是好朋友,亲一下没关系吧。”
没等沈遂意回答,他吻住他,舌尖探进去勾引他。安慕的吻比以前还要霸道,趁着换气的间隙,沈遂意大口喘着气,含糊道:“不行。”
“为什么不行,你以前就是这么对我的。”他说话间紧紧贴着他的唇,手臂环住他的腰,将沈遂意整个人搂进怀里。察觉到沈遂意的纵容,这个吻从一开始的强势,慢慢变得温柔缱绻,他一边啄吻一边叫他,“遂意,遂意。”
“消不下去,怎么办啊遂意。”安慕摩挲他湿润的唇齿,“我们是好朋友,你帮帮我吧。”
沈遂意很难拒绝安慕,他视线望尽他流光溢彩的瞳孔,垂下眸时如同雾霭沉沉的极光紫晶。漂亮的脸蛋,撒娇的口吻。
难以拒绝,毫无抵抗之力。沈遂意抓着他丝绸一样的西装裤滑下去,跪在安慕面前。
好听话,眼睛湿漉漉的像小狗一样。也对,沈遂意以前就像小狗一样跟在他身后,怎么赶也赶不走。
他以前是绝对不会这么对沈遂意的。在这个快乐的时刻,安慕难以抑制的想到那个影片,沈遂意坐在咖啡厅沙发里,对他说:“我喜欢女孩,和你不过是觉得新鲜。”
这段话几乎成为安慕的梦魇。好像他们往昔的回忆一切都不存在。
心里的毁灭欲源源不断地往上涌。
安宇峥在他出国的第一年一直给他发来沈遂意和不同女孩交往的照片,安慕不相信,他拿去鉴别机构鉴定,机构说无AI合成的痕迹,也就是说照片全是真的。照片里的沈遂意笑的真灿烂啊,好像痛苦的一直受感情折磨地只有他一个人。
想到这,安慕的神情有一瞬的扭曲,他扣住沈遂意的后脑勺,微笑道:“宝宝,再深一些。”
沈遂意耳朵到眉梢都透着粉意,他迷蒙地望着安慕,喉结滑动咽了下去。
呆呆的好可爱。
安慕弯腰拉起沈遂意,沈遂意没骨头一样倒在他身上,安慕轻轻抚摸他的脸颊,又控制不住想吻他了。
不、不对。他要得到沈遂意,再把他狠狠抛弃。
手机铃声突兀地响起,来电显示书澜。
书澜是他的救命恩人。在国外枪击案里替他挡了一枪,救了他。
老实说,他觉得书澜这个人很奇怪,在某些决策上观点独特力排众议,为安慕公司规避了好几次风险,问他原因有时候却含糊其辞。简直像会预知未来一般。
安慕接通电话,“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