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濂是个老道的造梦师,干这行已经有十几年,对于各种武器都很趁手,身体素质仅次于林烈之。
叶尔莎是各项指标最均衡的那个,她心思细腻,对付各种年龄段、各种性格的人都很有一套,很容易与梦塔主人及其创造出的生命交谈。
陈雪非虽然等级不高,但天赋很强,大部分人进入管理局半年都只能勉强在D级边缘徘徊,陈雪非的潜力可见一斑。他对梦塔主人有独特的感知,因此在征求了他的意见之后,林烈之安排他担任双刃使一职。
他们的综合素质都不赖,虽说与讨伐司的正式队员还有些差距,但作为备选还是绰绰有余。
“你们怎么都跑那么快啊!我今天第一次当双刃使,完全跟不上你们啊!”陈雪非毫无形象地往地上一倒,哭丧着脸道。
叶尔莎面色苍白地扶着墙壁,想吐又碍于面子死死忍住,努力捂住嘴,话都不敢说。
胡子拉碴的包濂更是颓废得像个流浪汉,眼底的黑眼圈抵得上H城停电夜晚的黑天,拖着步子在休息室的沙发上一睡不起。
林烈之把陈雪非搬到休息室,坐在沙发上看着其余几人走进来,笑道:“也对,大家今天辛苦了,我请客吧。”
“好哎!林哥大方!”陈雪非在沙发里蹬了蹬腿,满脸傻笑,“去哪儿吃?吃什么?”
在商讨之后众人决定去吃烧烤,地点选在了一家街边烧烤摊。这里距管理局很近,很多造梦师下班了会到这儿来搓一顿,林烈之也来过几次,对这儿印象不错。
五人在街边的小铺坐了一排,点了一堆烧烤,摆了满满一桌子。
第三次世界大战遗留至今的辐射让大部分物种陷于灭绝的境地,动物的数量与人类一样急剧下降,勉强苟活的那些都被当作宠物圈养在有钱人的家里。在一只老鼠都能被炒到天价的时代,吃肉成了与吸|毒同等地位的罪恶。
为了满足人类的需求,人造肉的工艺迅速发展起来,并被摆上了大街小巷的餐桌,其形状与颜色足以与那些古老纪录片上的真实肉类以假乱真。
至于味道与真肉的相似度,谁在乎呢——顾客满意就好,反正没几个人吃过真肉。
陈雪非还未成年,被几个大人强制夺走了啤酒,只得捧着果汁不甘不愿地瞪着包装上的虚拟偶像咽口水。
众人本来还担忧叶尔莎这个仙女似的美人吃不惯这样的路边摊,在看见她优雅地往自己的人造五花肉上狂洒一整瓶辣椒粉之后纷纷陷入沉默。
屈文咬着烧烤,摊子上的热气熏花了他的眼镜。包濂塞一口肉就看他一眼,终于忍不住问:“你为什么不去做个手术把眼镜摘了?造梦师做这种手术有优惠的,我记得。”
“眼镜是知识的象征,”屈文摘下眼镜,掏出纸巾擦了擦镜片,“很多战前的名家都戴眼镜。”
陈雪非发出原来如此的嘘声。
林烈之不知为什么很理解他,想离自己崇拜的人近一些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理由。
头顶悠悠然飞过一艘播着广告的飞行船,衣着暴露的虚拟偶像挂着甜美的微笑冲满街行人抛送飞吻。
包濂看一眼飞行船,露出一个老父亲的微笑:“我儿子也喜欢虚拟偶像,叫什么来着,Lanta?那个头发红红的漂亮女孩儿。”
“你儿子也喜欢小红鸟!我特别喜欢她唱歌,和真人没两样,”陈雪非陶醉地沉浸在对虚拟偶像的幻想中,“说起来,明炤姐前段时间也染了红发,比Lanta还漂亮。”
“见一个爱一个啊你,真不像话。”屈文表示了对他的唾弃,并矜持地为叶尔莎要了一瓶辣椒粉。
“什么叫见一个爱一个啊,明炤姐的魅力无人能敌。她是最牛逼的引路人!”陈雪非大声宣布,突然想起什么,戳了戳林烈之的胳膊,“林哥,他们都说你之前和明炤姐谈过,是不是真的啊?”
“假的,”林烈之为自己的空玻璃杯倒满啤酒,“哪儿听来的谣言?”
陈雪非嘿嘿笑了,够不着地的小腿在空中晃着。他在自己的电子脑上操作一阵,道:“明哥给个共享权限。哎对,看见没,这个帖子。你平时是不是不逛论坛啊?”
林烈之透过墨镜看了一眼,失笑摇头。“林烈之单身问题探究”,名字起得还挺学术,让人一看就知道不是什么正经玩意儿。
“我都不知道有那么多人认识我,”他将目光从那一楼楼的花边小料上挪开,“你们倒是有空去研究别人的感情生活。”
“才不是,”陈雪非神秘兮兮地眨眼,“这传统可不是从我们这儿开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