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借口,换做平时,他早将小猫收回影子里边去了。但现在的花豹是明烑,而非他的影子。
宫殿的走廊有如迷宫,光线昏暗,岔路众多,且多是死路,若没有引路者,迷路上个百八十回都不过分。
没过多久,两人便听见宫殿中传来墙体破裂的巨响,一声连着一声,距他们越来越近。
“那东西在撞墙,”包濂喘|息粗重,显然已经体力不支,“二楼在哪?”
“正常的话还要走十分钟。”
“还有不正常的方法?”
林烈之笑了笑,脚步慢了下来。
“有。”
巨响愈发接近,当巨犬终于破墙而出时,林烈之看见了右边头颅血肉模糊的嘴角,还在往下滴着鲜血。
“混蛋,我要把你的皮肤一块块撕下来,把你的肌肉戳烂,然后抽出骨头嚼碎!”左边头颅咆哮道,它的额部毛发一片扁平,林烈之猜它就是那个被当作钻头使的倒霉蛋。
他背靠着墙,笑道:“那就来吧,比比凿墙的钻头和我的骨头哪个比较硬。”
“等等,别中了他的圈套!”中间头颅忙道,但左侧头颅已怒火攻心,大吼一声,刚迈出一步,不想脚底打滑,从走廊这端刺溜滑到了那端,一头撞在了墙壁上。
宫殿的雕花墙壁应声而塌,两人一豹趁巨犬晕头转向的空挡迅速挤过它撞出的大洞,向走廊深处飞跑。
“还有一分钟。”林烈之道。
这时,前方的走廊传来了叶尔莎的声音:“林烈之,包濂?是你们吗?”
包濂立刻大声回答:“是我们!”
“快过来,到二楼的阶梯在这边!楼梯口会发生变换,错过了就来不及了!”叶尔莎急切道。
左侧走廊出现了一个开口,距地面有两米多高,洞口窄小,只能容一人通过。叶尔莎在楼梯口冲他们挥手,见两人过来,立刻后退几步为他们留出位置。
“你先上。”林烈之道,提速之后一个急刹,恰好在包濂赶到之前停在楼梯口下,双手交叠平举腹前。
包濂起跳,借着林烈之的力攀住了洞口。
“草!”
林烈之听见包濂爆了一句粗,立刻问:“怎么了?”
“没什么,”包濂用完好的那条胳膊爬上楼梯口,趴在边缘伸手给林烈之,“你快上来!”
身后传来巨犬沉重的脚步声,林烈之示意包濂退后,拍了拍花豹的背:“上。”
花豹看他一眼,后腿蓄力一蹬,轻巧地跃上了楼梯口。
林烈之原地起跳,攀住墙壁,拉住包濂的手迅速爬上了楼道。
此时巨犬已至洞外,吐息之间的臭气直接灌入了洞口。它欲塞入利爪不成,转过身来,尾巴在身后摇了摇,竟塞进了楼梯口内。
三人还没来得及走多远,殿后的林烈之便觉那根长尾绊住了他的腿,蟒蛇般缠住了他的脚踝。
包濂注意到了身后异状,立刻掉头想拉住林烈之,但明烑比他反应得更快。在巨犬的尾巴钻入通道时他已变回人形,他向下猛滑一段,按住林烈之的小腿,手持大刀猛劈而下,将巨犬的尾巴一斩两半。
怪兽的哀嚎响彻了整个宫殿。明烑面不改色地解开林烈之小腿上那条血淋淋的尾巴,在他后背轻轻拍了拍。
林烈之在他路过自己时握了握他的手,转瞬即松,是在表达感谢。
三人刚出楼梯口便见屈文在那儿等他们。
“都没事吧?”他问。
“好得很,”包濂回答,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小家伙呢?”
“去找下一层的入口了,”屈文向几人发出了共享电子脑的请求,“看,这不就来了。”
陈雪非气喘吁吁地打开一扇门,见到平安无事的林烈之和包濂,扑上去给了他们一人一个熊抱。
“吓死我了,那怪物!”他心有余悸地拍着胸口,“我听到它大叫了,你们搞死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