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意思?”施絮薇问。
“门上没有锁,这也不是在现实,寻常钥匙可能根本就开不了门,更何况这样下去我们也找不到。”
“话都让你说完了,那你说真正的钥匙是什么?”桑客莹好像和路榆相干上,认准了他答不上来,但她同样没有放弃找钥匙,眼神四处在晃。
“灯光,”路榆相说:“试试灯,都关掉。”
“不行!”徐福昌率先反对:“村民还在剧院里面,电影也没有放完,我们要是把所有灯光都关掉,谁知道会发生什么?我不同意。”
“我也不同意,”王澄紧跟着徐福昌的话茬。
施絮薇也问:“路榆相,你有把握吗?主要是这样做实在有些冒险,就像刚才系统说的,这是一座无人村庄。村民如果不满意,我们都会非常危险。”
裴况笑道:“你当这是玩家中心呢,说什么就是什么,在这里谁敢说绝对有把握?”
施絮薇皱眉:“你能不能好好说话?”
“我没好好说吗?我分明是笑着在和你说。”裴况慢悠悠道。
“行了,现在不是吵架的时候,”徐福昌走到两人中间,将裴况和施絮薇隔开。
“要不不看了吧,没什么好看的,早点回家算了,”又有村民开始嚷。
鱼厝急了:“不行,不能让他们发现出不去!”
裴况叹了口气,靠别人也是一靠一个踉跄,还不如他自己去,还能试着早些稳住局面。于是他说:“我去试试。”
临别裴况又回头强调:“潘彻,保护好你路哥。”
“放心,包在我身上,”潘彻拍着胸脯道。
眼见着裴况走到前面同村民讲着歪理,路榆相看见有人张牙舞爪,裴况这时候没了脾气,只见招拆招,努力帮他们稳住后方。
像是察觉到路榆相视线,裴况忽然抬头,他冲路榆相扬了扬下巴,示意他放心。
路榆相收回眼神,注意力重新放回当下。
“来不及了,”路榆相说:“我们只能试一试,花絮撑不了多久,等一切结束,村民就要准备离开。到时候门开不了,我们一样很被动,谁知道又会发生什么?”
“徐福昌,我知道你只是谨慎,不是不能商量。可时间紧迫,不行我就只能全力一试,毕竟谁也不想死在这里。”
关灯是路榆相思考很久想出来唯一看上去可行的办法。
刚才徐本玉的话更是间接证明系统所谓的钥匙压根就不是世俗意义上拿在手里的钥匙。
「忽然有一天灯光亮起,多年未曾运转的剧院传来嘈杂人声。」
路榆相他们进来的时候灯光没怎么亮,只有脚底台阶边镶嵌的小灯。后来音响发出年久失修的怪声,影片步入正题,再然后裴况便发现后门打不开了。
如果这样来看,异常要么是所有灯光,要么是音响,或者是正在放映的影片。
可题目里面又只提到了灯光,所以路榆相思考过后第一个选择的对象就是灯光。在路榆相看来,灯光是最有可能打开大门的钥匙。实在不行,那就只能用排除法,一个一个接着往下试。
凌晨路榆相和裴况讨论时潘彻还在睡觉,再加上两人离床较远,所以潘彻是真的什么都不知道。他还以为施絮薇真的和裴况不和,心里担心的不得了。
主要是现在裴况走了,要是真干起来,对面人多他们还不一定干的过。
又想到裴况的叮嘱,潘彻逐渐从路榆相身后走到路榆相身前,还在人耳边悄声说:“路哥,我这条命是你救的,今天是死是活我都听你的。”
潘彻一瞬间好像浑身充满干劲,身心都轻盈。昨天夜里怪物追在身后,那种心提到嗓子眼的无助他再也没有体会过,这种人人自危的情况下,路榆相竟然真的出来救了他。
所以现在,至少是这一刻,他愿意为了路榆相做任何事,哪怕是死。
更何况,潘彻相信路榆相!
“我、我的腿…”鱼厝惊呼出声:“怎么回事?我好像突然之间动不了了。”
“不是动不了,是身体肌肉开始变硬,”徐本玉同样也察觉到,他松口看向路榆相:“你刚才说的,需要我们怎么做?”
你是谁?我又是谁?
题目里为什么会出现这句话?
路榆相脑子里突然闪过夜间怪物走路的响动,“咚咚”声听起来沉闷缓慢,就像是很难移动。
而现如今他们的四肢似乎正在朝着那个方向发展。
为什么会不认识自己是谁?
难道是指时间到了玩家就要开始被同化,变成和夜里怪物一样的东西吗?
所以系统说的一点也没错,这里没有一个活人,不仅包括村民,甚至还包括他们自己。从进入这个副本起,他们就已经算不上是真正的人,被同化只是时间早晚问题。
要么活着出去,要么就永远不人不鬼地留在这里。
粗重的呼吸声象征着玩家心中无法言说的恐慌,可他们还没有失去理智。
“同一时间,关掉所有光源,”路榆相道。
潘彻:“可我们怎么才能做到同一时间?”
“去一个人关投影仪,然后剩下所有人再同时关灯。”
“谁去关投影?”桑客莹问。
“鱼厝去吧,”路榆相说:“她胆子小。”
裴况还在和村民掰扯,投影仪的光却突然灭了,同一时刻灯光也暗下去。
“怎么回事?!你不是说看完了再走,可现在我们想看却不放了,这究竟是怎么回事,我要告诉你们老板投诉你们!”
潘彻在后场有礼貌地高声道:“由于设备发生故障,请大家有序离场,我们将在剧院门口发放赔偿品!再说一遍,请大家有序离场!”
“嘶”,有什么重物砸在裴况额角,发出沉闷一声。
他眼底有了暗芒,可到底没有冲动。
动手的村民听见潘彻说的话逐渐平息怒火,只是嘴上还骂骂咧咧。
看来路榆相那边是成功了,裴况也松了口气。
“走!”裴况恍惚间察觉到身后有人推着他向前,那人手心带着柔滑的热意。
路榆相:“跟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