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榆相和潘彻之前都没去过湖边,听鱼厝说是顺着大路一直往前,等看见一棵梅树再右转,走完那道巷子就能看见湖了。
两人脚步不算慢,很快便走到巷子尽头,出来才发现外面竟然有一条专门的步行道。
潘彻突然惊呼:“路哥!桥!是桥!”
路榆相本来准备说别大惊小怪,结果顺着潘彻手指的方向才发现原来本该因为王澄而垮掉的桥现如今正完完整整的立于湖面。
根本就是一点裂隙也看不出。
“这、这是怎么回事?”潘彻拖着路榆相向前跑了几步,又拖着路榆相向后跑,匆忙间也不知道看没看对,只说道:“这儿也没有别的桥了,所以施絮薇她们说的桥就只能是这座桥。”
路榆相握住伞柄的手紧了紧,倒没有像潘彻一样乱了方寸,“我们下去看看。”
步行道有小阶梯,可以从上面居民屋下到湖边上。潘彻跟着路榆相先是在桥头附近看了半晌,然后便见路榆相若有所思打算迈步上桥,他忙道:“不行啊,不行啊路哥!你忘记施絮薇回来说的了,王澄才刚上去桥就垮了。”
路榆相说:“我不是要上桥。”
他只是一只脚踩在桥面,剩下一只脚还在地上,这时桥面没有任何反应。
紧接着潘彻便听路榆相道:“我只是想试一试什么情况下桥会垮掉,看来是要人全站上去了。”
潘彻虽然没有亲身经历或者亲眼见过,却是真的心有余悸,生怕路榆相一个不小心也和王澄一样:“路哥,你可不能再试了。”
路榆相没忍住笑,回头对潘彻说:“当然。我们去下面看看。”
“哈?”潘彻不明白,“下面不就是湖里了吗?”
路榆相将伞递给潘彻,“你走在我后面。”
分明是冬天,湖边水草却没有销声匿迹,隐隐有盖过脚背的趋势。
路榆相之所以选择这处,是因为他发现这里的草和别的地方都不一样,有被人踩过的痕迹。再者就是这里靠近桥,问题又出在桥上,兴许湖边会有什么线索。
路榆相小心翼翼踩在泥土上方。刚下来时还好,后来越往前面泥土便越湿润,有下陷的趋势。路榆相不敢再继续,便只能用脚扒开周围草丛仔细查探。
只可惜一无所获。
他不死心再次看了一圈,还是一样的结果,路榆相只能折返。
潘彻一直贴心地跟在路榆相身后,替他打伞遮蔽太阳光,突然身前人一个踉跄,他忙叫道:“没事吧路哥?”
“没事。”路榆相后退一步,紧接着弯腰从地上捡起来个什么东西。
是一只鞋。
潘彻看了一眼便道:“这鞋子大小不是成年人的吧?”
路榆相:“先回去看看裴况那边怎么样,毕竟单一只鞋子也不好定论。”
保险起见,路榆相和潘彻还找了施絮薇求证。
施絮薇说她们只是跟着王澄到了湖边,其他的什么也没做,所以那只鞋之前究竟在不在那里也无从得知。
终于,裴况回来了。
路榆相三人先后进了一楼的屋子。
潘彻在人拿下来帷帽以后过去研究了一番裴况做的丑东西,当然不忘问:“阿福回去没有?”
裴况:“并没有。”
路榆相将那只小巧的鞋子拿出来:“这是我们在湖边发现的。”
“是阿福的吗?”裴况像是在问两人,更像是在问自己。
潘彻:“如果阿福真的死了,那我们线索是不是又断了,亏我之前还以为阿福是捏怪物泥人的始作俑者。”
就在这时,路榆相他们的门被敲响。
“谁?”潘彻下意识问了声。
“是我,王澄。”人刻意压低了声音,透出些偷摸意味。
幸而裴况他们说正事时总是将声音压的很低,站在屋子里都不一定听得清,所以压根不担心王澄会听见什么。
只是现在…
潘彻因着裴况眼神扭头又问了一句:“有什么事吗?”
王澄:“我可以进来说吗?”
潘彻不知道该怎么办了,于是向路榆相和裴况寻求意见,路榆相只用口型说:小心王澄。
那还要不要开门?
潘彻满眼都像是在问这个问题。
路榆相这时候起身,往门边走去,裴况饶有兴味盯着人的背影。
门开了一条缝。
然后下一秒,一盆水迎面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