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应答着他就把手机交给江闻道，随后关了免提。

斯科特和夏洛特都很自觉的没有偷听。

江闻道把手机贴在耳边，没有说话。

“小朝？乖点在家里等我，房间门没有锁你可以先去床上睡一会儿，我忙完就回来，现在很晚了，早点睡觉，晚安。”

江闻道没听他的，“地址。”

尤利西斯仰头望着白花花的天花板，仿佛江闻道白皙柔软的脸庞，白炽灯醒目，他眯了眯眼。

“你又来了？我已经退让过一次了，让你在我家呆着就这么不愿意？小祖宗，能不能不要折腾我，等我结束这边事情回去就签包养合同，我现在给你打钱也可以，你要是有什么喜欢的都可以买。”

江闻道不厌其烦：“地址。”

在下定决心的事情上，江闻道远比尤利西斯更固执。

“好。”尤利西斯没有多纠缠，西尔维娅在这里，他不可能去跟江闻道撒娇。

随后他把地址用微信发给了斯科特。

江闻道将手机还给斯科特：“喏。”

点开地址，标注很详细，斯科特跟着地图走，不一会儿就把江闻道送回了家。

夏洛特本想跟着进去，被斯科特拽住：“你白天还要上学。”

“呜呜！这学不上也罢！我要跟新朋友玩弹珠，圆卡，他可能还有很多好玩的，我们还有许多话敏感聊，怎么能分开？朋友，我舍不得你啊，一想到要和你分开，我就呜呜撕心裂肺！”夏洛特一边抹眼泪，一边说道。

真情实感流露。

但江闻道丝毫不领情，关上门说：“再见。”

见人关门，夏洛特哭的稀里哗啦，抱着斯科特鼻涕眼泪王他身上抹，“他，头也不回就这么走了，呜呜，渣男！”

斯科特抚摸了两下他的头发：“好啦，很晚了，人家还要睡觉，我们不能打扰人家，走吧，回去了，别闹。”

夏洛特抽噎：“噢。”

—

别墅内，江闻道推开卧室门，听肆晃了晃尾巴，趴在床上，在他凑近时，尾巴勾住了他的手腕。

“怎么这么晚才回来？”

“在解决之前演练室遇到的一些事情，你恶魔的身份也被尤利西斯猜到了。”江闻道戳了戳他的尾巴。

尾巴的刺本身是尖锐的，很容易划伤皮肤，但贴在他瘦削的手腕的刺明显要软很多。

尾勾是爱心的形状。

“啊，那就可以可以在计划里加入这个，行动起来胜率比较大。”听肆早有准备，他们之前就预设过尤利西斯很可能猜出来。

对方又不蠢。

“我反思过以下几点，在演练室第一次安排合作时，我没有考虑到实际问题，我的体力不足以支撑我溜着骷灵亡龙，考虑不够周到，有所欠缺，应该更加结合实际，而不是单靠想象的预设，第二次在休息室，拖延战术的目的过于明显，耗费时间过长，借刀杀人的刀借错了，只考虑能否干掉尤利西斯，没有考虑到稳定性和易操控性，如果以后还要借刀杀人，我查过学院剩下的人，最适合的一把刀就是淮余礼，但她的本命技能好奇怪，居然是控制类但她本人不愿意用，我先前就分析过本命技能和本人存在的联系，不可能出现这种情况，真奇怪，我没想通但她的技能是强控，借刀杀人还是可以用的，第三次有所欠缺在于缺乏对尤利西斯信息的掌控，不清楚房子里有自动防御的攻击设备，以后要做好对信息的掌握与调查，考虑更多的可能性，以防万一，美人计也不能用，一次两次效果不错，次数多了难免会腻，可能会有反效果。”

既然要反抗，没被杀死，听肆就会反抗到底，绝不放弃。

以前上学的时候，听着同学抱怨学校苦啊累啊折磨啊，作业多啊，哪个老师不好啊，怎么痛苦啊，于是听肆大胆筹备起计划，站在讲台告诉底下的学生们，我们人数要多于老师和校长以及学校工作人员的数量，其它班级应该也有和我们一样的状况，将其它班的人拉拢过来，我们先去占领办公室和厨房，我观察过办公室有些老师的桌上会有水果刀一类的工具，厨房武器最多，拿到工具下一个占领的地点是保安亭，干掉保安再去解决其它老师。法不责众，而且我是这起事件的领导人，追责也应该追我的责任，以学生的数量，要赢下很容易，赢了很可能就不用受苦受累，要是还要受苦受累就再反抗。

结果无人答应甚至伴随着嘲笑声。

至此听肆就放弃了计划，他一个人不可能干掉所有人，何况他本来就要扮演一个普通人。

他不在乎，摆烂了，学校生活对他来说不算痛苦，他可以逃课逃学也可以坐在教室里顶撞老师玩手玩玩具，哪怕这也不行他也可以在书上画画，自得其乐，他有自由选择的权力，一件事只取决于他愿不愿意。

他永远都是自由的，哪怕身处在封闭狭窄的小房间，他也是自由的，我可以幻想头顶有彩虹飞鸟，可以用手在墙上勾勒图案，虽然画不出来模样但在他的想象里，他可以画出来。

思想自由则行为自由，行为自由则人生自由，思想不自由则行为不自由，行为不自由则人生不自由。

他的一切都是他自愿的选择而非会被某个人某群人某些事强制推着走。

那帮学生不愿意反抗，那就不反抗，这是他们自己的选择，每次他们再怎么抱怨苦啊累啊，听肆也只会开口嘲笑，活该，你们自愿的，引起别人的不满。

人啊，就是很下贱的生物，号召反抗不乐意又要抱怨苦，被戳穿就对他带着敌意，可笑至极。

放下助人情节，尊重他人命运。

这次阿尔忒弥斯先说了想干掉尤利西斯，一边说一边拿着武器，就要干人，行动派恐怖如斯，被听肆一把拉住，问她，以你现在的实力能赢吗？去了也是送人头，而后就是符悯的抱怨，很轻，说的不是很难听，就是表述睡眠不足，困。

于是听肆又起了反抗的心思，甚至怂恿安格斯跟她们一起打团战，作为好学生，安格斯是不太愿意的，但这也是他第一次突破常规，在熟悉海域航行的船只，抱着可能会触礁的风险，第一次脱离了熟悉的海域，仅仅只是因为听肆的一句，陌生的海域遇到的也可能是宝藏是惊喜，风险与收益并存。

江闻道无所谓，他都听听肆的。

“啊，课程表已经修改好了。”江闻道捏着他的翅膀，闲散答复。

听肆：“嗯？你杀了他？”

“没啊，他同意修改，让我改课程表。”

听肆随口挑逗：“怎么美人计效果这么好？他不会真喜欢你吧？”

“不喔，他说过他不喜欢我，我没必要自作多情，可能是他考虑到继续和我们纠缠不是一件好事，并且有死亡风险，就答应了。”江闻道悠哉悠哉地反驳。

“啊？也不是没可能。我跟你讲，我们筹备的这次肯定能干掉尤利西斯，只要他一冒头，阿尔忒弥斯的火箭炮就能发射，火箭炮添加了中毒和追踪两个效果，要是让阿尔忒弥斯再发育一下，可以更强，再加上有安格斯的辅助，之前我们想的是安格斯的辅助添加在人身上，但如果把人换成武器呢？原本伤害本就不低的武器，伤害可以更高，然后符悯和你用藤蔓和小章鱼缠住尤利西斯，安格斯负责吸引尤利西斯注意力，既能帮阿尔忒弥斯留准备时间我也能完成我的任务，我负责想方设法闯入他家，修改课程表。”

“可惜，这么好的计划，没有实现的机会。”

江闻道：“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