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背脊清瘦,隐约能看到脊椎的骨节,肩胛骨凸起,手臂摆动时肌肉线条活动着,利落又漂亮。
林然手上戴的有手铐,衣服要掉不掉地卡在手臂上,遮住半截腰。周戎不让他扭头,他也不敢问,尴尬地晾着后背面壁思过,
感到有点冷了,周戎才说:“脱鞋,裤子也脱。”
脱鞋容易,只是赤脚踩在水泥地面时,凉气直往脚底钻。林然将手放在裤腰上犹豫了,他也是头一次进监狱,不知道是不是所有监狱都是这个流程,但就是很奇怪。
他真的能当着一个alpha的面脱衣服吗?
毕竟不是这个世界土生土长的原住民,林然没感到太大的羞辱,更多的是尴尬难堪。即使是同性,他们也不是能坦诚相待的关系,何况在独特的世界设定下。
周戎催了他一声,“你在等着我来帮你吗?”
林然垂着头将双腿弯下,起来时踩掉裤子,双手交叉抱着胳膊,一双长腿并在一起,浑身只剩下那件脱不掉的外衣遮住身体。
“转过来。”周戎又说。
林然毫无道理地想,这或许是监狱的一种酷刑,用来折磨犯人,要摧毁他的人格自尊。典狱长每次说话都不是什么好事,那种看戏一样的语气,光听一听就觉得不舒服。
他闭了闭眼不看人,做好心理建设后抱着胳膊转过身,他的头向侧面低,脖颈从耳垂向下至锁骨处,突出细长的肌肉线条。
一只待宰的羔羊,剥了毛皮放在案板上。
纤长的四肢有一层薄薄的肌肉覆盖,看着锻炼过,红彤彤的眼眶闭着,连鼻尖都透着粉,被欺负得可怜死了。
周戎细细打量着,
银色的手铐很合适,脖子上的项圈很细,也很碍眼。
他喉结滚动,不得不承认,这确实是件美丽的艺术品
“手放下,看不清。”
周戎走近了,拿着鞭子点林然的手腕,他的体温隔着几步远都能感觉到,呼吸热得过分。
林然向后退一步,直到脚后跟抵在墙边,退无可退。
他放下手,紧紧抓住衣服。
皮鞭是凉的,擦过身上沿途带来一阵痒意,林然忍不住要躲,下一刻鞭子立刻破开空气抽在他身上。
林然用手挡了,疼得抽了口冷气,胳膊上的皮没破,但是留下一道红痕,很快肿了起来。
“这是一次警告。”周戎目光落在他胳膊上,捏紧了鞭子,“双手平放举起来,不许动。”
他没用手碰林然,只拿着鞭子一寸寸地检查,末了让林然转过身,鞭子撩起衣服,身上的任何部位都没有放过。
但还没到结束的时候,
周戎再一次命令,延续这场刑罚,“手扶在墙上,把腰塌下去。”
林然睁开眼看他,闭嘴闭得久了,差点没找回自己的声音,哑着嗓子问:“你要做什么?”
周戎半句废话都不肯跟他多说,一手抽出腰间挂的枪,上了保险,空洞洞的枪口按在林然后脑勺。
机械发出的清脆声响,已经足够唬人。
“你……”林然心肝都要颤一颤,连头也不敢动,又把呼吸放得特别轻,像遇到情绪不稳定的恐怖分子,丝毫不敢刺激他。
世界上怎么会有这种人,问他一句就要打要杀,好像他问了什么不该问的。明明就是这人霸道地不让别人说话,他把监狱当做他的一言堂,典狱长就是名副其实的暴君。
林然举起手跟他打着商量,“我按你说的做,你先把枪放下,别激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