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瑞昂一把抓住他的手臂,食指抵在唇前悄声说:“我这几天跟这位谢先生相处了一下,感觉他脾气特别差,要不我们待会委婉点儿?我不想再面对他那可怕的语气了……”
警员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甚至看起来有些同情洛瑞昂,一点儿装b的欲望顿时冒出,他拍了拍洛瑞昂的肩:“别担心,我们在这,他不敢说你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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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惟清的门被敲响了。
洛瑞昂扶着额想:谢主任我只能帮你到这了……
没有回应。
警员又敲了一下。
这根本不是在敲门,而是再敲洛瑞昂的心脏。
良久,仍然没有回应,警员第三次敲门。
几秒后,警员最后的耐心告罄,于是在门外提高音量:“谢先生,我们是警署派来的,现在有急事需要您的配合,如果您再不开门,我们将会强行进入!”
洛瑞昂自然垂下的手已经不自觉攥紧了长裤布料,他心中一边替谢惟清祈祷能赶紧赶回一边盘算下一步如何做。
警员最后一次敲响房间门。
在他指关节叩上门的一瞬,时间仿佛被无限拉长,短短一秒钟,无数挽回方案也从洛瑞昂大脑内涌出。
只见他已向前迈出一小步,不仅思考地抬起手。
然而还是慢了警员的动作一步,警员已使用权限将房间门直接打开——
房间内灯还开着,然而空无一人。前方露台处的隔门就那样随意敞开,窗帘随着风肆无忌惮地朝房间内飘。
两名警员顿时警铃大作!
作势就要像上头汇报,洛瑞昂再也不知道该怎么阻止这两人了,只得物理意义上的拖住他们。
反正坏事不是自己干的,大不了麻烦点,之后总有办法为自己开脱。
“什么事?”
在场三人各有动作,却都在声门锁打开的动静响起后默默顿在原地。
他们并没有看见谢惟清,因为首先是一股温热的水汽涌了出来,很明显刚刚有人沐浴完。
此时室外温度还有些低,水汽很快消散,一个朦胧的身影逐渐清晰,只见谢惟清冷白的面颊上还蒙着一层水汽,他悠悠走到门口,看见自己房间大门完全敞开,还有三个不相关的人站在自己房间内。
他随手把擦完头发的湿毛巾扔进脏衣篮内,随后向莫名出现在自己房间内的三位先生投去一个询问的眼神。
明眼人都能看出来这位谢先生心情不是很好。
虽是询问,但眼底那丝烦躁也是毫不掩饰的表露出来,特别是两位强行闯入的警员,他们觉得十分不妙。
见警员迟迟没有出声,谢惟清走到房间门口的吧台边坐下,淡淡问:“请问是遗漏了什么重要信息才让两位警官先生这么晚了还要登门拜访的吗?”
谢惟清的话听起来在最后几个字时咬得格外重,并且在说完后朝两名警员抬头示意了一下墙上的时钟。
警员心说你们都这么喜欢指墙上得种的吗……
在无人注意的角落,刚刚指着挂钟用同样的话术面对警员的另一位先生终于把吊在喉咙口的气呼了出来。
刚才一直在说话的那名警员已经身心俱疲,他用肩膀蹭了蹭另一位警员,并悄悄后退了一步。
那位警员默默在内心把他的好同事问候了一遍才开口:“谢先生,就在不久前,四号别墅疑似有凶手现身,所以为了大家的安全考虑,我们决定把所有人都聚集起来。”
谢惟清了然点头,只是刚才那副没耐心的表情仍然挂在脸上。
他给自己倒了杯水,喝下一口后,发现两个闯进自己房间内的警员还是一声不吭的杵在那盯着自己。
他拇指轻轻摩挲着杯口,片刻后站起身朝他们走去。
谢惟清比两位警员略高,他眼底向来不带过多情绪,两位不了解的警员被这样俯视,还以为对方接下来要做什么“杀人灭口”的事,甚至都做好了抄家伙的准备。
谁知谢惟清只是绕过他们,走到门边将门稍微带上一点,并甩头示意在场的几位:“我知道了,所以你们不仅打断我洗澡还要留下来看我换衣服?”
两位警员恍然大悟,一个接一个往外走。
走在最后的洛瑞昂趁机给谢惟清投去一个佩服的眼神,只是在最后还是没忍住笑了声。
于是他得到的结果就是人还没完全踏出门,就已经被坚硬的门板推了出去。
在等谢惟清换衣服的同时,刚上来的女警员也把尤伦夫人叫了出来。
不到一刻钟,今天庄园内的所有人再一次都聚集在了傍晚的大会客厅内。
“那会我刚刚睡着,我就听见门外传来一些声响。”尤伦坐在会客厅的正中央,他劫后重生般激动的讲述着刚才所经历的事件,“我以为是外面风太大了,或者是我已经开始做梦了,所以没太注意……”
“接着,这绝对不是我的错觉,我听见很大一声开门声,我立刻睁开眼!果然,外面的光线都全部透进我房间了!”
尤伦语调错落有致,内容说得绘声绘色,给人一种不是在描述案发经过而是在说书的错觉,一旁的尤伦夫人再三拉他的衣袖示意他说重点。
“我明显的感受到有人在朝我靠近,那时候他完全站在了我的床边,我害怕惊动他不敢有任何动作!”说到这尤伦不禁打了个颤,“眼看着他就要伸手了,说时迟那时快!我把被子朝他整个人一掀开,立刻开门逃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