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步并作两步飞奔,宋以诺终于在女主下来前接住了对方,顺势抱着对方在地上滚了两圈卸掉力气。
她双手撑在地上,边喘边说着话。
“哎呦,姑奶奶啊。你这,你这,还真跳啊。”
显然刚刚发生的事情也是让林月白心有余悸,恍惚间被人抱着滚了两圈。
看着躺在自己身上喘气那人,除了干净清香的洗衣液的味道,还有一种气息,闻起来就像在晒太阳一样,是一种盛满阳光的味道,令人安心。
两人接触到的肌肤,感受到的体温和常年手脚冰凉的自己不一样,是一种暖和的,健康的温度,仿佛快要把她烫伤。
那双浅淡的琥珀色眼睛,正睁圆得吃惊看着她,一头黑中藏着几丝深红的头发毛毛躁躁。
林月白不合时宜得想到了以前奶奶还在世时捡的那只小土狗,以前回老家总是可以看到那小土狗,黑不溜秋一只,在阳光下毛发呈深红色,开门总是冲她吐舌摇尾巴,摸起来手感特别好。可惜奶奶去世后,那小土狗也送人了,她和妈妈再也不曾回过乡下。
回忆至今,发觉两人现在的距离太近了,来人鼻息喷洒在她颈间,那片的肌肤敏感得她一激灵,悄然有一片红雾顺着脖颈爬上脸颊,她抬手将人推远了点,低垂着眼睑,睫毛犹如蝴蝶轻轻翕动着,声音不自觉放柔,似氤氲着若有似无的白雾。
“快起来。”
宋以诺低头看着身下那人,向来梳理的一丝不苟的刘海此刻散下几缕,垂在轻颤的睫毛前,冷玉般的肌肤悄然爬上一层红霞,连同着脖颈那片,早已出卖了主人心绪,身上传来一股若有似无的雪松气息。
而那双初见时宛如寒潭般的眸子,此刻似浸了水,裹着一层薄雾,却仍强撑着直视她。
何曾见过清冷美人含羞的模样,这强烈的反差一时竟令宋以诺恍惚。
要是之前林月白是这样管教她的,而不是一副冷硬的模样,说什么她都愿意听,她迷迷糊糊得痴心妄想着,那双眼睛仍盯着人,像个登徒子瞧个不停。
眼见着身上这人仍得寸进尺盯着她,林月白眉头一拧,把几分羞意生生逼了回去,化作一股恼意,抬脚就把身上人往旁一踹,同时嘴里吐露着寒意。
“起开。”
“哎呦,轻点!我的小蛮腰啊。”
宋以诺拍了拍衣服,站起来揉了揉被踹的地方。
林月白也跟着爬起来,整理好衣服,理了理散开的头发,再也不见之前那番凌乱,重新恢复一派淡然,脸上只余一抹红润可窥先前一番美景。
“要不是你逃课。”
宋以诺心虚得扭过头,要不是为了追她回去,对方确实也不用跳下来,可谁知,林月白竟然做到这种地步,两米多高的围墙说跳就跳,看样子不跟人回去是会死心了,她总不能带着人去打架吧。
旁边看了半天戏的小弟终于上前。
“老大,现在可以走了吗?陆哥他们还等着。”
还未待宋以诺回答,身旁又传来那道冷冰冰的声音。
“回去上课。”
前有小弟苦苦哀求,后有林月白虎视眈眈,宋以诺左右为难,思考了几番,最后做出了决定,还是先跟人回去吧。
她开口询问:“他们在哪?”
小弟跟着回答:“在镇南街口那片草地约着。”
听闻后,手指动了动,宋以诺已经把消息发给自己保镖了,顺手还报了警。
“好了,我现在走不开,已经叫保镖过去了。”
小弟挠了挠头,这下好像也算解决了,他点点头准备回去。
要是就这么让人回去了,下次如果有事怕还是要来找,一日不断,一日就要理清四中那边的事,原身最后结局是斗殴而死,还是得尽早脱身。
宋以诺又把人叫住,补充道:
“我已经不在四中了,现在被我姑姑管着。我姑姑你是知道的,好不容易捡回来一条命,她是不会再让我掺和这些事情了。”
“而且四中风气已经改良了许多,你告诉陆幸他们。”
“该散就散,往后有什么事我也不管,别再叫我老大了。”
“啊?这......”
“老大!”
不顾身后人的呼喊,宋以诺朝林月白走去,咧嘴露出几颗大白牙,一副讨好的面容。
“我现在就跟您回去,您别和我姑姑说这事,行不行,放学请您搓一顿?”她搓了搓手站在林月白跟前,眼巴巴得把人望着。
“那你以后还逃课吗?”林月白也不正面回答,只是抱着双臂。
“我看...我一定不逃课了。”
宋以诺还想含糊其辞,话说一半在人冷漠的眼神下改了口。
“那你,可不可以不告诉我姑姑?”
她又上前一步,小心伸手揪着人一点衣角,一米七的个,比人高了半个头,低着头,那双精致的桃花眼睁得浑圆,湿漉漉的,委屈巴巴得注视着对方。
“你看我,我都帮了你一把,你是不是也?”
林月白退后一步,拉回自己的衣服,既不答应也不拒绝,只是轻飘飘丢下一句“宋以诺,看你表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