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有时候会不自觉的念叨着弟弟妹妹需要注意的重点,变得比记忆中的长兄更加仔细和谨慎,像是曾经他所见过的殷勤叮嘱家中兄弟的那些啰啰嗦嗦的好友。
偶尔的,也会有先前遭到宇智波斑吐槽的友人反过来调侃他,怪声怪气的说“哟,你现在也变成个护小孩的唠叨哥哥啦”。
对此宇智波斑只会哼哼两声,目光乱瞟试图转移开话题,若实在是扯不开话题那就拽着人去训练场切磋。
可即便是再怎么被人调侃,宇智波斑也没打算去控制和压抑自己的行为。
他只要想到弟弟妹妹在未来可能会因为这些疏忽而在他注意不到的地方死去,只要想到可能会再失去一个血亲,那些仔细到啰嗦的话就自然而然的从他的口中被吐出,就像是族地外那条缓慢流淌的河,无声无息的融入了生活与习惯中。
‘毕竟这是泉奈和胧月啊。’
是他的弟弟,是他的妹妹。
他注视着的弟弟妹妹,他仅剩的弟弟妹妹。
想要一直护佑在自己的羽翼下,不希望被外界的刀与火所伤到的弟弟妹妹。
尽管现在因为他不够强而没办法好好保护泉奈和胧月,但总有一天他会给弟弟妹妹们打造出一个安全且舒适的家。
他会做到的。
收敛起所有念头,宇智波斑最后伸手揉了揉宇智波泉奈的脑袋,又捏了捏宇智波胧月脑袋上翘着的那两撮头发,短暂思索片刻后,他又补上了一句话:“不止明天,后天我也来监督。”
泉奈虽然已经做过好几次任务,但他仍然需要多加提点和训练。
胧月尽管在日常的训练中表现得还不错,一些简单的练手任务也做的很好,但她的经验还是太少。
宇智波斑认为自己的妹妹从某种程度而言依然未脱离新手的范畴,这实在是令他放不下心。
偏偏胧月马上又要接第一个长期离家的远距离任务,接下来更是需要抓紧时间对她进行详细的教导。
虽说能分给族里新手小孩的任务大多没什么难度,路上一般还会尽可能的分配有成年宇智波带队,但还是要以防万一。
‘这段时间还是需要再抓一抓泉奈和胧月的训练进度。’
打定了主意的宇智波斑做出决定,但又想起来了同外族小伙伴的约定。
‘跟柱间的约定,推迟几天应该不碍事吧?实在不行的话找个机会跟那家伙说一声好了。’
宇智波斑有点迟疑,却没有改变主意的想法。
毕竟伙伴虽然也很重要,但弟弟妹妹的位置始终位于最前端,没有什么选项能够越过他们去。
“这样也好。”
旁听了全部过程的宇智波田岛颔首表示了赞同。
随后,他看向最不让他放心的宇智波胧月。
“胧月,你最近还有梦到之前那样奇怪的梦吗?”
幺女身上的奇怪之处很多,单是那奇怪稀薄的存在感就困扰着他们一直到现在。
但近些年这个问题已经改善了很多,不会如曾经那样严重,并且胧月最近已经开始摸索学习着如何去控制那古怪的能力。
宇智波田岛认为这是一件好事。
不受控的趋近于消失般的体质确实会给人带去严重的负面影响,可若是这种能力能够被掌握的话,那么胧月的生存不仅会得到极大的保证,日后她在暗杀等方面也会拥有碾压性的优势。
偏偏前段时间胧月又开始被一个奇诡的梦困住,重复做同一场噩梦。
许是曾经被宇智波胧月身上不合理的存在给刺激狠了,现在宇智波田岛一家不会轻易忽视任何奇怪的地方。
无论是诅咒也好,还是什么奇怪的咒术,他们都不会轻易的允许家人被带离身旁。
也因此,在宇智波胧月被侵扰到白日也无法维持正常活动时,那段时间宇智波家的氛围是紧绷的,反应最大的宇智波泉奈寸步不离胧月身边,晚上还要守着妹妹才能入眠。
甚至就连宇智波田岛也不知道从哪摸来了一个平安符放到了宇智波胧月枕头下。
不过最近情况似乎是好了不少。
“已经没有再梦到了。”
宇智波胧月乖乖交代:“最近一切都很正常。”
看不清楚脸、一直不断地重复呼唤她名字的人。
会低语着“找到你了”并像是水草般困锁缠绕着她的四肢的人。
拖拽着她向刺眼的方向坠落的梦。
这些都已经消失,不再困扰着她了。
宇智波胧月微笑着回复,手无意识的拂过胸口。
胸腔的位置有空落落的虚无感,耳畔似乎是有声音催促着她去追寻那一场梦境的源头。
但是她不会去听,也不敢去信那个声音。
未知意味着风险,她不敢去赌声音的本意是好是坏,探寻源头的代价是否会是让她与血亲分离。
所以——
“父亲,相信我吧,我已经没事了。”
宇智波胧月轻轻地笑,握住身旁不安的兄长的手,最终给出了肯定的保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