炎炎夏日,加了冰块的绿豆甜汤最是消火降气,一碗下肚,横眉竖眼的崔璟也有了笑模样。
赵嬷嬷见崔瑶娥一直盯着荔非颇黎,无奈一笑,心道还好是在大少爷的私宅里,若被老爷夫人知道了,小姐定会被训斥。
喝完汤,崔瑶娥说许久没和兄长对弈,让丫鬟拿了棋盘来,又让荔非颇黎当个见证。
崔璟哪里不知妹妹的心思,便说今日头昏,没有心思下棋,让荔非颇黎陪她下棋。
荔非颇黎面露羞涩,“我不会下棋。”
“没关系,我教你。”崔瑶娥莞尔一笑。
崔璟搭好了桥,便坐在旁边看崔瑶娥教人下棋。
刚教会荔非颇黎起式,崔家大宅那边便来了人,说郡主娘娘赏了东西给府上女眷,让六小姐回去谢恩。
崔瑶娥连忙放下棋子,带着乌泱泱的丫鬟婆子回大宅去了。
“行了,别看了,都没影了。”崔璟见荔非颇黎恋恋不舍,不禁打趣。
荔非颇黎挠头笑笑,放下白玉棋子,朝崔璟拱手道:“玉光,还请教我下棋。”
崔璟翘起腿,面露矜傲:“原先轻易不求人,近来倒是张得开嘴了?”
荔非颇黎面飘红云,垂眸不语。
“行了,教你便是。”崔璟夹起一颗墨玉棋子,随意把玩,“身为我崔家婿,你要学的还有很多。”
“我知晓,我六艺不精,还请玉光多多指教。”
崔璟戏谑道:“吾乃镇州崔氏长公子,广陵郡王近臣,你有几分面子让我教你?”
荔非颇黎笑笑,知道这人又在嘴硬。
他如今能通文识字,全是崔璟教的,崔璟于他亦师亦友。
“教你也行,束脩拿来。”
荔非颇黎轻笑出声,“好啊,玉光想要什么?”
镇州崔氏的大公子哪里缺钱,不过是在逗他罢了。
崔璟放下翘起的腿,喉间滑了滑,“你以后每晚都给我做宵夜,我想吃什么就给我做什么。”
荔非颇黎无奈一笑:“你爱吃的多了,可我只会做饼,如何能满足?”
“你不会,那小男娼会。”崔璟笑得阴阳怪气,“除了你这个大恩人,谁还使唤得动他啊。”
“玉光,白雀已从良,以后莫喊他男娼了。”
崔璟嗤笑一声,“若不是知晓你对我家六娘有情,我还以为你瞧上那小东西了。”
“我只是怜他孤苦,并无别的心思。”荔非颇黎道。
“废话,你若存了别的心思,你还能在这儿?”崔璟抬手弹了下荔非颇黎的脑门,“好了荔非将军,赶紧回去和面,等会儿我还要吃你的将军饼。”
“那到我家去吧,早晨白雀在井里湃了西瓜,这会儿吃正好。”
崔璟也爱吃甜,暑日来一牙凉井水浸过的甜瓜,不失为一乐。
好在是邻居,走两步就到,崔璟难得没有嫌烦。
崔璟见井边无人,脸色顿时阴了起来,“哼,这小男娼还真是滑头。”
“日光毒辣,他年幼瘦弱,如何受得住,玉光,你莫与他较真。”
崔璟撇撇嘴,没有追究,只说让白雀赶紧将西瓜切好送来。
荔非颇黎点了点头,让崔璟去厅里纳凉。他敲了敲厢房的门,等了半晌却没人应。
睡着了么?
难道中暑晕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