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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如梦令(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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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落日升,白雀被蝉鸣鸟叫唤醒,迷迷瞪瞪睁开眼,一片雪白胸膛映入眼帘,微微抬眸,崔璟那张俊美无俦的脸闯进了视线。

白雀见自己枕在崔璟枕头上,吓得睫毛乱颤,回过神,轻手轻脚地从床上爬起,踮着脚出了门,生怕惊醒熟睡之人。

“白哥哥,你起来啦。”

白雀闻声望去,是宋家小娘子在洗衣,洗的还是自己的衣裳,又看了看身上的青布衣,耳根慢慢起了一层淡粉。

白雀走过去轻声道:“小娘子,别…别……”他不善言辞,只好把水盆端走。

宋顺心见他吭哧吭哧搓着衣裳,脸颊绯红,知道白哥哥不好意思了。她抿嘴笑笑,蹭了蹭手上的水,摸上白雀的额头,“嗯,高热退下去了,白哥哥,你还……”话未问完,宋顺心手上一空,白雀梗着脖子往后躲了去。

“宋娘子,别…别…你是良家…女,不能给外男……”

宋顺心见白雀的脸颊比山里的桃儿都红,觉得十分好玩,“不能什么?”

白雀看着宋顺心的笑靥,抿紧了唇。昨日他晕倒了,迷迷糊糊感觉有人给他换衣裳,不必想,肯定是宋娘子给他换的,今日又给他洗衣裳,姑娘家的名声最为要紧,若这事儿被别人知道了,对宋娘子的名声不好。

宋顺心听出话音,连忙摆手:“白哥哥,你别误会啊,我只帮你洗外衣,贴身的我可没洗。”说完她又想到什么,急道:“对了对了,你的衣裳是崔哥哥帮你换的,我眼睛规矩着呢,不该看的绝对没看。”

白雀一惊,是恶人帮他换的衣裳?

“他…怎么会……”

宋顺心叉腰道:“怎么不会,崔哥哥人很好的,是他帮你擦身子换衣裳,手臂受了伤还想着帮我劈柴。”

白雀肩膀一抖,眨巴着大眼睛望向宋顺心。

宋顺心见他难以置信,眼尾红红的,像她爹揪着长耳朵的白兔子,“白哥哥,你这样好像小兔子啊~”

“哪有,哪有像兔子,我不是兔子。”白雀闻言慌忙垂下头,他…原来是兔儿爷,现在不是了。

宋顺心不知道兔子的含义,笑道:“怎么不像,你长得白,眼睛也红红的,活脱脱的小白兔啊,我也想像小白兔,多可爱啊。”

白雀看着不谙世事的天真少女,无奈笑笑,不再搭话,默默搓洗脏衣。

宋顺心勤快,见白雀接了洗衣的活儿便拿起斧子开始劈柴,准备做饭。

“小心手,我来。”白雀手上的动作越来越快,“我洗完衣裳就做饭,你…你去屋里歇着。”

宋顺心笑笑并没有进屋,而是一直在旁边打下手。白雀劈柴她帮着放木头,白雀做饭她就帮着烧火摘菜。

宋顺心性子活泼,口齿伶俐,在厨房叽叽喳喳的像一只画眉鸟,白雀听她说话觉得有趣,干活也不觉得枯燥了。

等饭菜端上桌,崔璟才起身吃饭。

“宋娘子,慢些…吃。”白雀端碗看着飞快刨饭的宋顺心,怕她噎着了。

宋顺心咽下口中食,顺了顺胸口才道:“白哥哥,你手艺真好,做得比吉庆楼都好吃。”

每回宋长贵猎了贵价野物就会带她进城打牙祭,但大多去的是寻常食肆,像吉庆楼那样的大店也就去过两回。

崔璟见小孩说得眉飞色舞,逗道:“哟,你还去过吉庆楼呢,我不信。”

宋顺心听崔璟不信自己去过大酒楼,不服气道:“我当然去过,还去过两回呢。”

崔璟笑道:“喜欢吃吉庆楼的菜?”

宋顺心点了点头。

“那你跟我一道回蓟州城,我请你去吉庆楼吃饭,算作你帮我疗伤的谢礼。”

“真的吗!”宋顺心眼睛晶亮。想了想然后伸小指,“那咱们拉勾啊,你别担心,到时候我会点便宜的菜给你省钱。”

崔璟闻言大笑,伸出小指:“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这小娃娃还想着帮他省钱,看来是真不知他出身崔氏,宋长贵恐怕只把他当作了寻常武官。

这一日宋顺心吃了三顿白雀做的饭菜,吃的肠胃欠欠的,次日刚吃过早饭,宋长贵便带着崔家人回来了。

“主人——”

崔璟看着脚边涕泗横流的人,眉头紧蹙,咬牙道:“这么多人看着呢,丢人现眼,还不滚起来。”

寒英慌忙站起身,用袖子揩了揩面颊,见主人安然无恙,心里的大石头总算落了地。

那晚主人的爱骑跑回家,主人却不见踪影,吓得崔家连夜找人,找了一日夜都没将人翻出来,他都准备以死谢罪了,一个猎户却上门告知了主人的行踪。

崔璇将崔璟仔细打量一番,见他无事轻笑道:“玉光,你害我担惊受怕了一整日,你如何赔我?我也不贪,今年你外家送来的粉藕,最长最粗的那根须得给我。”

崔璟捶了崔璇肩头一拳:“知道了,给你给你。”

宋长贵看着崔璟和崔璇,抿了抿唇,他早就猜到这崔官人出身不凡,但没想崔璟竟是仪宾大人的兄长。

那可是皇亲国戚啊!

少顷,崔家众人准备回城,崔璟想让宋家父女上门做客,以表谢意,宋长贵却拒绝了,宋顺心一听眉眼瞬间耷拉下来。

崔璟见小娃娃伤心,对宋长贵说现在仓促不堪,等他回去养好了伤再正式送请帖来。

崔璇见状笑笑,在旁边帮腔,又让人从马车卸下一个箱子来,说是谢礼。

宋长贵见那箱子雕花精致,还是红漆的,连忙摆手:“真不用,您折煞草民了。”

崔璟知道宋长贵的性子,肘了崔璇一下,崔璇瞥了崔璟一眼便叫人把箱子抬了回去。

与宋家父女道别之后,崔璟上了马车,见白雀背着小包袱左顾右盼,沉沉盯了他一眼,冷声道:“还不滚上来给本公子捶腿。”

虽然没有指名道姓,但白雀知道崔璟是在喊他,抬头见那凤目渗寒,他后背一凉,慌忙跟上了马车。

上了马车之后,崔璟倒没有指使他捶腿,只靠着车厢闭目养神。

崔家马车华丽舒适,白雀看着精致绣壁和缀着宝石的帘子,心想可真好看。

阳光透过纱帘洒在崔璟身上,如墨眼睫扑下一层阴影,柔美似雾。

白雀看着小睡的崔璟看入了迷。

这恶人睡着了倒没了醒时的嚣张跋扈,温柔又文气,比灯人还好看三分。

山路颠簸,白雀被晃得头晕恶心,崔璟小憩一会儿也被颠醒了。

崔璟捏了捏眉心,朝窗外喊道:“寒英,我的橘皮琥珀糖放那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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