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明显不是,洪福军平时忙的要命,秦沛明有正事找他的时候都是联系不上的。
“也不是。就是很久没见你了,打你电话又要秘书转半天,想起来你家里的事情,怕你也跟那些小年轻一样乱想,所以来看看。你这几年也是瘦了不少啊。”
“噢,是组织上的慰问啊?说起来我现在也算孤儿啊。”秦沛明释然一笑,又有些小得意的说:“瘦了不是更帅了吗?”
“少贫了,多大人了还当自己小孩儿呢?”洪福军看着玻璃门外焦急的秘书,笑眯眯的站起来,作势要走了。
秦沛明也跟着站了起来,走出玻璃门的时候,洪福军突然转过身,表情严肃,很恐吓的低声问:“真没印象了?你妈小时候给你办私塾的时候她还去过呢。”
秦沛明被他突然刹停吓了一跳,差点撞在一起,赶忙后退一步,无奈道:“真没印象。”
洪福军唬小孩似的又笑了,拍了拍他的肩膀说:“你忙吧,我还要去巡逻,照顾好自己啊大小伙子。”
目送洪福军的背影离开后,秘书的焦急一扫而空,扶了扶眼镜。
秦沛明倚在门框上,微微有些脱力。
怎么说呢,感觉这件事情现在就是一个蚕茧,他知道里面病变了,但是拿着剪刀又不知道从何下手,洪福军来告诉他,病变在下面,但他往下看,还是白茫茫的一片。
但这其中,也有那么百分之三十的可能,其实并没有病变,是他诡异的直觉在作祟,洪福军也只是来问他,你为什么要拿着剪刀呢?
因为怀疑里面病变了,所以拿起了剪刀,但又不能确定自己的判断,所以犹犹豫豫。
林凡拿着行程单走过来问道:“明天晚上有一个商会,通知陈总吗还是?”
闻言,秦沛明下意识问:“纶译去吗?”
“没准话,但他那边明晚没有其他行程。”
“行吧,那我去。”秦沛明叹了口气。
海宴大酒店在新老区的交界地,66层高的大楼屹立在市中心,俯瞰众物。
秦沛明今天开了常开的奥迪rs7,这是他爸爸在六年前的法兰克福车展上买给他的。全黑的车身前挂着“海C·99999”。
这车过于低调,开出去经常会被纶译和他那几个朋友打趣。
34楼的宴会厅已经进了正场,觥筹交错间净是谈笑的声音。
秦沛明大步跨进门的时候,纶译正在角落的一个沙发里向他挥手。
酒红色绸面和黑色网纱斜着呈条状不规则的交叉在衬衫上,白色的长裤包裹着长腿,看起来很容易留下褶皱,卷起的袖口下半漏着理查德米勒的让·托德联名款白色手表。
隔的老远,纶译就搂着上次在原来的那个女孩,吹了个口哨,吸引了不少人的注意。
“哟,模子哥来啦?今晚要消费多少才能带你回家啊?”
秦沛明没理会他的调侃,只是微微弯了弯嘴角,翘着二郎腿坐到了单人沙发上,扫视了一圈大厅。
“给你打电话你咋不接呢?还想慰问慰问你,看你有没有被吓坏呢。”
“还是先关心关心自己的肾吧,我觉得方时来看你的眼神能把你砍死了。”秦沛明拿了杯冰水,面带微信的小声回着。
“哥!”露台上进来的人嗷了一嗓子。
秦一洋跟个欢快的小狗似的飞奔过来,坐到了秦沛明沙发的扶手上。
“哥哥哥,想我了吗想我了吗?我今晚就要来跟你睡!”
秦沛明让这人撞的一歪,直接伸手把人推到了一边。“多大人了不害臊啊?还跟我睡,我睡你和你老婆中间?”
“哈哈哈哈哈哈哈,好主意啊。秦董,我看一洋比我更需要你关心一下他的肾啊。”
“不许说我,纶译哥!”秦一洋坐到另一侧沙发,一身灰色的运动服显的人年轻又单纯,在盛装的人群中格外亮眼。他笑嘻嘻的凑过来,眨巴着眼睛,可爱的很。
“哥~你晚上睡觉怕不怕啊,要不要我来樾山公馆陪你啊,我好害怕的。”
“拉倒吧,又干了什么事情惹你爸生气了?”秦沛明可不吃他这一招,什么招数就要什么人用才行,否则只会适得其反。
“悄悄告诉你。”秦一洋越过沙发,一只手挡在嘴边小声的说:“我老婆怀孕啦!所以我爸让我别在家里碍眼。”
“真的吗?”秦沛明眼睛一亮,有些吃惊。
“真的啊,我们要赶在她显怀之前把婚礼办了,到时候你可要来给我们致辞哦哥。”
秦一洋是那种典型的乖宝宝长相,成绩好人缘也好,除了爱玩爱闹以外,秦沛明简直找不到他的任何缺点。
活的太快乐了,顺风顺水,简直符合秦沛明对弟弟妹妹辈的所有期想。
快乐小狗这会可能是太久没见到人了,实在是有些过于热情了,从老城区新开的馆子讲到海宴未来一周的天气,纶译都烦的跟女伴说悄悄话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