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改不了吃屎的死样子，文瑾心头忽然冒出这句话，语气刻薄极了，就连他自己都愣了一下。

少年抿了抿唇，脑海中的猜测又真切了几分，他压着怒火，语气柔柔地问林漠：

“但我前天醒过来之后，脑子里一片空白，什么都想不起来，只有一堆乱七八糟的奇怪幻想，我在网上搜了一下，百度说这是妄想症的症状，甚至已经严重到了影响记忆的程度。”

少年声调越发低，“你说呢，林医生？妄想症不是精神病吗？”

文瑾抬着头，仔细地观察着林漠的脸色，男人喉结不自觉滑动了两下，下颌线条绷的极紧，腮帮子微微鼓起。

一看就知道他又在想怎么编瞎话。

文瑾心头高高窜起一股无名火，如果说刚才还只是推测，他现在百分百肯定林漠肯定跟失忆前的他认识，说不定他失忆也跟林漠有关系。

而且如果病案上记录的是林漠自己的病情，那这一切就很好解释了。

包括他一个问题连续问了他两遍，而林漠自己都没意识到这件事，文瑾抿紧嘴唇，心脏酸酸胀胀的发着疼。

他记得有一种精神疾病叫做精神分裂。

“额，你没有精神病，百度那都是乱诊断的，你精神没问题的，至于记忆”，林漠眼珠子一转，信口就来，“可能是你发烧烧太久有点混乱，过段时间可能就慢慢恢复了，你不要着急。”

当然会恢复，只是会忘掉跟他有关的这三年而已，毕竟，他也舍不得小瑾彻底失去过去，所以只忘掉他就好，林漠捏了捏眉心，只觉得自己疲倦的厉害，手表刚刚注射进身体里的药剂好像终于起了些作用。

一次性失去全部的记忆，然后再逐渐回忆起，这样比突兀失去三年的记忆好接受的多，等他记忆慢慢复苏，那三年的记忆就算想不起来，小瑾应该也能接受的。

只是，林漠脑袋像宿醉后醒来一般沉重，他晕乎乎的想，只是小瑾会彻底忘掉他而已。

心头一阵一阵泛着酸涩，林漠强行压下挣扎在心头的委屈感，一遍又一遍的告诉自己，这是一件好事，他这种半只脚已经踏进棺材的人不值得被记住的。

没了他，小瑾的人生会更加顺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