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是他绝对不会让她遇到这样的状况。
林宜君以为他说的是刘美夕,笑了笑,说道:“也还好吧,她可能也是在杜峰那里吃了瘪,想挑软柿子捏,就过来找我了。”
林宜君语气一顿,然后说道:“但是我可不是软柿子。”
不想再聊这个话题,林宜君收拾了一会儿情绪,问道:“特意来看夏语表演的,你这个舅舅做的还挺称职的嘛!”
“还行。”对于她的打趣,沈溪回应的语气很平静,但嘴角却含着浅笑。
其实他也不光是来看夏语的,可以说他主要是来看...
但是他不能直接说,也不敢往深了想,但他会放任自己往想走的地方走。
果然她今天很漂亮,当然她平时也很漂亮。
“欸对了,其实我一直都很好奇,你到底做了什么?”对此林宜君一直很好奇,但是却没机会问,上次见面还是四个人一起,也不好问。
她不用说明,沈溪就知道她在说什么。
但是这个要怎么跟她说呢?说他给夏友军套麻袋,说他和肥仔给夏友军做局让他借了债,然后喊人上门讨债时暗示他用女儿抵债,在手指头和女儿之间他果断选择了前者。
没直接把夏语带走,但告诉了夏友军他们时不时会过来,如果他女儿还是这么干瘦、浑身没有一块好肉的话,那他们只能取走他的手指头了。
要债的时候沈溪为了避嫌没去,但肥仔带话跟他说,夏友军直接吓尿了。
不过这些好像都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怎么和她说,但看着她一脸期待的表情,又不忍心让她太失望,于是沈溪半真半假吐露了一点。
套麻袋把人打了一顿!柳叶眼都瞪圆了,林宜君望着他,倒吸了一口凉气,真狠啊,但一想到夏友军做的那些事,就觉得这都是他应得的,还打轻了。
见她不说话,沈溪心里一紧,指甲也陷进虎口里,但不敢去看她的眼睛,怕看到他不想看到的情绪从那双好看的眼睛中流露出来。
她会不会觉得他很暴戾。
该死,早知道就说他去和夏友军讲道理,然后成功驯服他了。
不过出乎他意料的是,沉默片刻后,林宜君只是重重地点了点头,说道:“果然恶人还是得要恶人磨。”,然后还不等他做出反应,她又俏皮地耸了耸肩膀,像是在求饶一样说道:“开玩笑的,开玩笑的。”
“不过我都没有什么能帮上忙的。”
那天晚上她还说在所不辞,结果什么忙都没帮上。
沈溪喉结微动,沉声说道:“你已经帮了很多了。”
他是真心的,但是她却没往他这边看,所以不会知道他有多认真。
到了后台的休息室,沈溪还不想走,于是说道:“我刚刚还没见到夏语。”
想来他当时以为跟着自己就可以找到夏语,所以就走错路了,林宜君就说道:“那你跟我一起进去吧,夏语应该在里面休息。”
但是林宜君忽略的是,按道理来说来到后台,第一个看到的就是这个休息室。
所有的节目都表演完了,最后到了领导致辞,致辞完了之后就是颁奖。
后台先观众一步知道名次,附小的合唱节目是二等奖,对此林宜君和汤元曼都很满意了,特等奖一个,一等奖两个,二等奖三个,三等奖五个,一共十五个节目。
汤元曼主动让林宜君上台领奖,林宜君没推拒。
快门按下的瞬间,就将这一刻定格了,林宜君将奖状放在胸前,两颊绯红,笑容明媚。
她想着如果用这一刻给附小的代课生涯画上句号是很美好的。
虽然说可能大家一般都只能记住第一名,但是至少在前排的观众是很难忘记这一幕的,不用过多言语,因为美会加深人的记忆。
而此刻坐在后排观众席的杜峰只能依稀窥见她的身影,他反复用视线描摹她的轮廓,这一刻他真的很后悔自己为什么戴眼镜。
其实视力再好,也不可能看清她的脸,但杜峰还是遗憾。
文艺汇演将近两个半小时,表演加上领奖她在台上的时间不过七八分钟,但杜峰固执地认为,她为这场汇演增了不少颜色。
他恨不得要将她的一举一动、一颦一笑都印在脑海里去,只可惜他没能看清,但好在彩虹并不会因为距离而少了色彩。
还好散场了,杜峰终于可以将自己准备好的鲜花送了出去,来补一点点小缺憾。
看杜峰从背后拿出一束花来,林宜君捂着嘴惊呼出声,她是真的很惊讶,但惊讶过后,又很欢心地接过花束。她用手摸了摸花瓣,是真花,这是人生受到的第一束花。
她抱着花,冲他笑了笑,领奖时侯她还是收着笑的,此刻她笑的更加开怀。
但是惊喜还没结束,杜峰单手举了举胸前的相机,腼腆地笑了,说道:“让我给你拍一张照吧,留作纪念,我的小林老师。”
他不是个很炙热的人,但他可以学,给她他所有的热情。
他笑了,右脸唇角有个梨涡,林宜君坏心思地用手轻轻戳了一下,眉眼含笑说道:“我们还是拍一张合照吧,作为我和我的男朋友的第一张合照,怎么样?”
再次听到这个称呼杜峰还是会忍不住地耳热,他望着林宜君的笑颜出神,他想即使她顶着这样的笑脸对自己做很恶劣的事,他也会觉得很可爱吧。
他们的想法不谋而合了,林宜君也觉得杜峰这样傻气的样子很可爱。
需要汤元曼的时候她又不在身边,那就找个路人来拍就好了,林宜君视线一扫,刚好又望到了沈溪,很神奇她好像总是可以和他视线对上。
她对沈溪招手,示意他过来,沈溪不明所以地走过来,就听到她说,帮他们拍一张照。
拍照片很简单的事,按个快门就好,但是沈溪却莫名地很难熬,尤其是从取景框里看到俩人肩靠肩时他心里的酸楚只有他自己知道,不像是在给人拍照,像是在切洋葱。
“好了。”沈溪喉结微动,将相机还给她。
他不敢再去多看,转身走开了,他生平第一次用落荒而逃来形容自己,其实更糟糕,他根本就不敢跑,僵直地走,即使明知道没有目光会投在他身上,但也怕泄露一点失落。
脑海里全是她抱着花,那人揽着她的肩,甚至那人的手都是她主动拿到她肩膀上的。
这么木讷的一个人,但就是可以让他输的一塌糊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