肥仔伸手从沈溪的烟盒里摸出一根烟,他也需要来一根。
他不紧不慢吐出一口烟,想道既然他没办法解决这个问题,那就把这个问题转移到另一个身上,让大家一起烦恼,于是出主意说:“哥,要不把这件事和梁伍说吧。”
梁伍是沈溪在拳场认识的,梁伍出钱让他打假拳,他把钱收了,但人还是照打不误,可以说他和梁五是不打不相识。
但之后他们关系确实不错,主要是梁伍太热情了。
“他?还是算了吧,这是我们俩个知道就算了。”
沈溪并不想太多人知道这件事,至于为什么告诉肥仔,一方面是怕肥仔瞎猜,还有就是因为不说一下,他真的要憋死了。
又想起那时,像是找虐一样非要去她去的饭馆,要和她坐一桌,坐在她对面,但是那人却坐在她身旁,最后还要眼睁睁看着他们一起离开。
见他脸色越来越难看,肥仔劝道:“但是哥,我身边别说女生了,连个母蚊子都没有,你跟我说我实在是没法给你出主意,但梁伍他说不定还可以给你参谋参谋。”
沈溪反问道:“你不能,梁伍就能了?”
肥仔立马说道:“哥你不会不知道吧,梁伍可是情圣啊,就没有她搞不定的女人。”
有点无语,沈溪没好气地又踢了他凳子一脚,用手点了点自己的太阳穴,语气不善地说道:“少看点港片吧,脑子要坏掉了。”
但最后还是让梁伍来了,三个人围着桌子,也不打牌,全都很一本正经地讨论这个问题。
其实沈溪也不知道自己是出于什么心思没拦着肥仔还是让他把梁伍给叫来了,有点像是求神拜佛的那种心态,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肥仔三言两语就将目前的局面给梁伍解释了一遍,梁伍听了之后,也跟他当时候的反应差不多,总之就是沉默,这可不行,别打击到他溪哥了。
他赶紧挤了个眼神,说道:“梁伍你就大胆说,传授一点你平时的泡妞经验给溪哥,让溪哥好发挥一下,挽回一下败...呸,局面。”
到头来是给瞎子抛媚眼,梁伍根本没懂,为难地挠了挠头,说道:“溪哥我是很想帮你的,但撬墙角这我真的没经验,再说了哥这也不...不地道吧。”
越说他的声音越微弱,但其刺耳程度堪比肥仔那声‘技校’。
有时候沈溪真的不知道他是怎么和这一伙人玩到一起去的,说话一个比一个气人,但偏偏他还反驳不了什么,读技校的是他,想撬人墙角的也是他。
被说了就说了,一想到这墙角他未必撬得动,他心里就更憋屈了。
这两个人他是一个都不想理了,于是他直接起身从冰箱里把前天晚上买的没喝完的酒拿出来,然后将酒重重放在茶几上。
他闷头喝酒,醉着比清醒着好。
这时肥仔和梁伍你一言我一语互怼起来了。
肥仔道:“是兄弟嘛,是兄弟就帮忙出主意,平时吹牛的时候还说自己是‘情圣’,到了真正要用你的时候就在这说风凉话,快给溪哥想想办法啊!”
听到情圣这个名头,梁伍梗着脖子,嘴硬道:“谁...谁吹牛了,我那是有目共睹的。”
“行,有目共睹,那你说说这里面有什么门道。”
这个话肥仔早就想问个明白了,以前每次问梁伍都打哈哈,要说帅他也就比自己瘦一点,穿衣服是有点骚包,但这也不应该是他女人缘这么好的原因。
可他的女人缘的确是有目共睹的,平时出街就有很多女人跟他打招呼,去饭馆有的女老板还给他免单,出去喝酒也有女人请他喝酒。
瞅着肥仔这个不问明白不罢休的架势,转头又见溪哥也这么望着自己,想着这里也没外人,梁伍一番挣扎最终还是选择说实话。
他闭着眼举起手喊道:“好嘛好嘛,我招我招!”
事情是这样的,其实‘情圣’这个名头一开始是谣传的,他也不知道是怎么传出来的,但他并没有选择澄清,相反,他私下使了一点钱去做实这个头衔。
包括但不限于,额外花钱请女人买烟、买酒让她们假装送给自己,请人在街头给自己送花、装作死缠烂打,请女人在路上和自己假装偶遇、寒暄几句。
肥仔不可置信地追问道:“那出去吃饭女老板请客呢,也是你偷偷结账的?”
梁伍连忙否认道:“那倒不是的,那是我记在我爸的账上。”
谁能想到,世界上还真有这么闲的人,肥仔直接无语了,那看来这人也是帮不上忙了。他也拿起一瓶酒喝起来,既然解决不了问题,陪着买醉还是可以的。
见两人都喝起来了,梁伍没道理不喝酒、光看着。
沈溪的酒量不差,酒品也不错,他不语,只是一味地灌自己。
但肥仔、梁伍就各有各的特色,肥仔喝了酒就特别感性,很容易哭。至于梁伍稍微喝了一点,话就会变得特别多,这个时候他好像真成了情圣,开始大谈特谈他的经验。
他一说,肥仔就越伤心,长这么他都没和女生说上过几句话。
喝到最后,梁伍手搭在肥仔的宽肩上,肥仔缩在他怀里嚎,他出言安慰道:“肥仔,你要听我一句劝,这钱是男人的第二张脸,你本身长得差了点火候,但你如果能赚钱,欸,那就不一样了。”
肥仔听进去了没有,沈溪不知道,但是他是听进心里去了。
出狱之后,他找不到正经工作,打拳、催债都能赚钱,他就一个人,一人吃饱全家不愁,他就没为了钱的事情发愁。
一个人这样没问题,但是如果是她真的愿意和自己过这种生活嘛。
在他看来,她就是理所应当过好日子的人。